可是原来真的有。

    真的有。

    这让他觉得，那久以来憋着一气的膛里，什么劲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趁着周末，季丛空把那辆自行车带去废品回收站，给老爹看看怎么个修法。在院里躺了一夜，那车坏得更不成样了，季丛几乎是半扛着把它提溜起来往前走，也不知当时檀玄怎么到一声音都不的。

    老爹没去串门，窝在旧沙发里看球赛，他瞥了那车一，打趣：“你的？真了不起喽。”

    “少开我玩笑了，”季丛说，“我周一还得骑它上学。”

    老爹遗憾地摇摇：“没辙，这堆铁勉能卖个十块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一直都很有办法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那车把儿都碎了，我可救不回来。”老爹说，“瞧你那脸，蜡白蜡白，还骑什么车，省力气回去睡大觉。”

    季丛站了会，走过去把往墙上一靠：“那我卖了。”

    他着皱的十四块纸币，回到自己房，继续日常生活的程，烧，煮粥，写作业，洗衣服。或许因为周五晚上开了个，他总是觉得很困，于是断断续续地睡了一个周末，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，但当埋窝在被褥里，窗外是寒风，而上被最朴素的温包裹，这让他到留恋。

    从院发到学校，骑车一刻钟，步行半小时，可如果到地铁站的话，步行只要十分钟，地铁一站路，去就是校门，总计不到二十分钟。经过取舍，接来的日，季丛要开始每天赶地铁的生活了。

    遇见檀玄几乎是不可避免的，早已注定的事。

    周一那天过安检的时候，他就在队伍的前面看到了檀玄。那个人很，背也很直，在疲倦的人群里，当然很显。季丛不想让他发现自己，于是只好慢脚步，一直跟在后面。

    拥挤的人群不住推着季丛，使他不受控制地到晃动着，几乎站不稳。列车站时，他的前就只剩一个个攒动的人，其他什么也看不见了。季丛站在后面，等他上车后，车门便关闭了。

    列车里位置还算足够，顺利消化完了数量庞大的乘客。大家都已经落座了，左手边还剩几个空余。但季丛却并没有幸运的觉，因为就在那排位置的对面，檀玄正坐在窗边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他恨不得立扭走到别的车厢，可是檀玄显然已经发现他了，视线牢牢落在他上。

    季丛不想示弱，着在空位上坐来。

    “迎您乘坐轨通2号线，一站惠和路，此站可到达云照中学。请为需要帮助的乘客让个坐。”

    季丛放在边的手不自然地蜷缩起来。

    檀玄有奇怪，看了一就算了，怎么还盯着自己不放。又不是第一天见面……难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？

    他脸上一，不由瞪过去：少看我!

    檀玄低。

    从檀玄背后的窗，可以看见不远云照山上环绕的云雾。今天是个好天，朝的光线透明清晰，像被净洗涤过一般。

    一站路很快就过去了。

    季丛起，走车厢，快步往站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