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嬷老是担心，你太莽撞，会吃亏的。”阿嬷说，“年轻的时候，还没社会，不知真正的难。如果没有依仗，遇到了真是无法招架。”

    “路总是得一步步走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吧。”阿嬷笑了笑，“现在看你这样开心乐意，阿嬷也不想其他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哪里有什么‘这样开心乐意’？”

    “哦哟哟，又嘴犟。”

    墙上指针拨了拨，指向十的位置。阿嬷看见，连忙放针：“晃个神，就到了。”

    她从橱柜里小心地端提前好的冰糖雪梨，放在黑的漆盘里，接着解围裙，整理了一衣服的褶皱。

    “阿嬷，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太太这几天咙不舒服，要赶送过去。”

    季丛里原本的光芒冷了冷：“噢。”

    “丛丛，你先休息一，橱里有话梅，嘴淡就吃。”阿嬷端着托盘就了厨房，很快消失在门的背后。

    季丛托腮靠在桌上，百无聊赖地发了会呆，整理好有些掉的绒线，然后开始清自己袋里的东西，在想待会怎么把它们给阿嬷，会比较合适。

    这时候，甬尽那边，门的合页发轻微的“咔哒”一声，又被轻轻碰上。

    季丛立即合上袋，重新靠回桌上，心里还有纳闷，好像才五分钟不到，这么快就回来了？

    没想到，从后厨的门后走的，是一个他意料不及的人。

    “偶然听阿钟说你回来了。”季岳笑着说，“幸好你在这里，我还担心遇不到。”

    季丛浑的肌刹那绷了：“你来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什么，只是想和你谈谈。”季岳心平气和地走厨房，不过没有坐来，“我们之间误会恐怕有多，拖去恐怕不妥当。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误会？我和你们，这七年，每一桩事，都清清楚楚。”

    季岳穿着一非常漂亮的针织背心，里面是卡其棉衬衫，熨得平整，领笔直。相比之，季丛的打扮实在逊太多。

    门的时候，墙上的油烟蹭到了衣服上，季岳轻轻掸了掸袖，打量一屋里的布置：“以前没有多来这里看看你，真是抱歉。”

    “你听起来还怀念得很啊。”季丛冷笑。

    “人总是有的，追忆往昔，也无可厚非。”季丛微笑，“今天难得碰上，不禁回想起以前一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“我以前，和你有什么‘一’的？”

    “毕竟从你到家里后，我们很一段时间都同住屋檐。家里没有了你，总觉得不习惯。”

    “你确定你爸妈也是这么想的？”

    季岳无奈地，又是意料之中地笑了两声：“你果然还是老样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，受不了了？受不了也得忍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