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好温。

    “还有没走的，别看书了，现在看也来不及了。”班主任在教室门提醒，“千万别忘记准考证!”

    季丛如梦初醒，顿时撑起手臂，让自己远离檀玄。他拿起自己桌上的东西：“……我好了!”说完，他就急匆匆地朝门外走了。

    难真像孟饶所说的那样，借到了好运，或是临别的那句祝愿起了作用？季丛在考场上心一直很平静，状态不错，试卷的题目也不难，他不敢掉以轻心，掐着时间完卷，又认认真真检查一遍，生怕有分数被心大意漏走。

    最后一门是生考试，三半的时候，考场打铃。学生放笔，监考老师座位号收卷。

    季丛坐在座位上，吐了一气。从去年秋天起，直到这一刻，他的努力终于以一个还算面的模样告终了。

    考试结束后，学生们陆续都回到生实验楼，又像蚂蚁搬家一样，把东西挨个挪回原来的教室。

    四的天空，沉沉的，灰白的云浪中，涌动着无数暗影。果然，当季丛他们穿过广场，走向教学楼时，忽然觉得脸上多了块冰凉的斑，一摸，发现是。

    孟饶哇哇大喊，往楼那边跑：

    “雨了——!”

    好雨知时节。没有落过雨的天，算不上真正的天。

    整座城市浸在一片雾蒙蒙的汽中，天反倒比刚才明亮了些，呈现微微青。雨落在树叶上，地面上，屋瓦上，发哗啦哗啦的声音。

    云照中学的教学楼里，不少教室都亮起了灯，明亮的白，在雨中温柔的光。

    一三学生停课，二学生则都自由活动着，或在整理课桌，或在楼里打闹，或在黑板上涂抹，有的值日生已经提前活，一些寄宿生则已经溜去堂吃晚饭。

    难得的悠闲。

    季丛在教室外的走廊里，站在栏杆前，看着这场雨。檀玄在旁边陪着他。

    刚考完两天的试，季丛脑很累，也有兴奋。心里像是卸了一大块东西，觉很愉快。

    “你考得怎么样？”他转问边的人。

    “还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很好咯。”季丛说，“今年卷不难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省里比例划等级，简单也不一定好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……没有你努力。”檀玄说，“别张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不会夸人。”季丛嫌弃，“我才没张呢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季丛看了檀玄的右手：“手伸过来。”

    檀玄应了一声，把手举到他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