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卷人怎么想的，考前最后一个暑假了，也不让人好过!”孟饶喋喋不休抱怨，“我简直不知自己怎么熬过这两天半的，看见卷就两发黑，考一次黑一次，我觉得我要成瞎了。”

    季丛没声。

    “不是，你说句话呀。”孟饶用胳膊他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季丛回神。

    “我说，这次题目难!我要完了!”

    “哦，其实还行。”

    孟饶看他心不在焉的样，没再说去，脆从座位上站起来：“得得得，我看你也考得神志不清了，咱们也别坐着了，赶吃饭补补力气。”

    季丛没理由拒绝，就跟着他走教室。

    堂门的岔路上，每天都会安排一位老师，值班，看看学生有没有奔跑打闹，或者发生冲突。这天中午恰好是楚月老师值班，学生们对她的印象都很不错，见面都会和她打声招呼。

    季丛从她边匆匆走过的时候，楚月却主动叫住了他：“季丛同学，考试顺利吗？”

    季丛不得不停住脚步：“还行。”

    楚月轻轻问：“你……没有送去吗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都已经好了吗？”

    季丛背对着她，没有回。他和楚月是在人中仅有的几个静止的人，孟饶在旁边满脸疑惑，不懂他们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后来觉得不合适。就不想了。”

    楚月衰老的睛望着他，雪白鬓发飘动着：“那……太遗憾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遗憾的。”季丛这样说着，继续往前走了。

    由于一年级还在考试，二的老师都去阅卷了，所以安排二年级午自习，四就放学。

    这是一整个学期中难得的空闲时间，不需要预复习，准备默写，应付作业。投影仪在黑板上播放的电视连续剧提供了背景音，同学们大多都搬凳围坐在一起打牌聊天，也有人埋看小说，或是去隔班串门的，沈映终于有时间撤旧板报，换上有关新主题的容。

    季丛因为没有事，觉得有些不太适应，孟饶邀请他一起打牌，他拒绝了。季丛简单收拾了课桌，脆趴来，打算睡一觉。

    他的脸枕在胳膊上，侧过看向旁空的课桌。桌面已经积了薄灰，并埋上了厚厚的试卷，雪白，像落了一层雪。

    他走了好久。

    什么时候回来？

    最好别再回来了。

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季丛困意上涌，耷拉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