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檀玄，他们说，发烧会忘记东西，是吗？”小季说，“我刚刚梦，觉脑袋空空的，什么也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“也许会。”檀玄也不是很清楚。

    “那我再发几次烧，会不会把什么都忘了?”小季听起来有些苦恼，“我把回家的路也忘了，那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你的爸爸妈妈会来接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不会把你，把爷爷也忘了？”

    “不会的。”

    “万一会呢？”

    “那也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没关系？”

    “师父和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，而你的家人才是你应该放在心上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是‘过客’？”

    “就是我们和你一起的时间是短的，而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是很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对我也很重要!”

    好吧，檀玄又被问倒了。

    “我如果永远是小孩就好了。”小季自言自语，“我想一直孩，山里的小孩，你背上的小孩。”

    这是他的真心话，还只是病中初醒的任之言呢？恐怕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是后者，毋庸置疑，等到明天，这个孩就会把自己说的话忘得净净。

    所以，檀玄当时没有及时给他想要的回答——

    “那就吧。”

    小季的病好起来，夏天也到了最盛的时候。

    静尘的生活好像与外面的世界隔绝着，每一天，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地着自己份的工作，而不显枯燥。时间仿佛静止，除了白昼的延，每一天都好像是相同了。

    接近六月末的时候，引空法师远门，要去参加北方某座名刹的法会，所以檀玄的时间也空了很多，小季每天粘在他后面，帮着东西的，好不快乐。

    某一天的傍晚，他们从地藏殿来，只见天际的落日坠，鲜红的万丈光芒照在两个孩脸上，耀得有些刺目。

    地藏殿前都是空地，小季为了躲太，就跑到旁边的梭罗树，檀玄跟着他走过去。

    梭罗茂密，替他们遮去大半力。小季尖，发现树底缩着一团茸茸的东西，听到动静，迅速展开。

    小季蹲来，看清那是一只小猫，估计也是在这里避暑的。大概只有几个月大，很瘦，上凌地铺着些斑，看不清是什么品。它的眸是绿的，但睛糊在一起，几乎睁不开睛。

    “檀玄，你看你看，是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