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不是这蛮不讲理的人得病赶死掉呢？他有恶毒地想。

    哪怕脾气再好，对这满问候家属的人也摆不好脸来。

    角的弧度逐渐抿成一线，宋清远松开了握住椅的手，目光冷凝：“人命关天的事，您声声说是为了妻，又拒绝手术让她继续受罪，那来医院到底是为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关你事！我就不让男、医、生给治！”男人越发咬牙切齿，双颊赤红。

    “哎呀，小年轻，你听我说，”旁边有个白发的老忍不住开，“到时候上了手术台，布一蒙，谁你是男娃还是女娃噢！”

    其他人也跟着附言：“对嘛，治病重要！”

    混中，椅上的女人突然抬起两只手捂住脸，悲切地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旁边一个护士见状，赶忙上前好声好气地劝着，好不容易把人又拉回了诊室，这一场闹剧堪堪结束。

    宋清远在原地静静立了几秒，也转跟着去了。

    程重安这才敢把报纸拿来，听到旁边一个女孩很激动地说：“宋医生太帅了呜呜呜，怎么办，我不想院了！”

    “我也是！”她朋友亮着星星附和，“真想让他再给我一次手术啊！”

    “那那那倒大可不必，宋医生的号可不容易排！”

    程重安转看着两个女生嘻嘻哈哈闹成一团，心里有不是滋味地想，原来宋清远在病患之间这么有名气啊。

    不过也是，光瞧那张脸就够引人了。

    这样想着，却总有自己的宝贝“大鱼”早就被其他人觊觎之。

    宋清远整个上午一直在看诊，病人不停，等得程重安哈欠连天，泪朦胧。

    本来都快结束了，结果又有人赶来苦求加号，护士去问了问宋清远，来就给加上了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熬到吃午饭，程重安使劲捶着麻了的，一路尾随宋清远坐电梯楼。

    本来以为对方会很讲究地去饭店之类的地方，结果宋清远只是到一楼拐弯了医院堂，跟别人一样要十块一份的员工餐。

    程重安着急忙慌地随便了两个菜，压低帽檐，一溜偷偷摸到宋清远后面的位置。

    他看着宋清远挽袖拆开一次筷，了几去掉细刺放在一边，有条不紊地先喝了两汤，然后才开始夹菜。

    刚吃了两，不远有人喊他：“宋副！”

    一男一女端着餐盘往这边靠近，程重安认了那个胖胖的护士，她一坐就说：“刚还和陈主任说上午的事儿呢，人类文明步阻且呀。”

    宋清远把嘴里的东西咽去才说：“最后同意继续手术就好。”

    “他老婆一个劲哭，怎么也不说话，急死个人！要我说，生个病到医院一趟，真是最能看清一个人什么样！”

    看护士越来越激动，大有要篇大论一番的趋势，宋清远连忙说：“陈主任，昨天你带实习生上手术台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快别提了。”另一个主任满面愁容，拿筷挠了挠地中海之间的广阔区域，“昨天规培的有个Omega还想来骨科，我让他剪个克氏针都废了老鼻劲儿，也就是合还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