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重安飞快看了千月一，好在千月本没注意听，正背对着他们蹲在那里，把他扔的袋一只一只扶起来整理好。

    说到底，他不想让千月知这黑暗又无聊的事。

    张世宇把一刀烧纸分成七份，刚拿打火机，又回对千月伸手：“绿豆酥呢？”

    千月赶去里面茶几上端来了一碟心，还有一碟青的脆苹果，都是那人吃的。

    盘摆好了，啪嗒一声，火苗从纸钱一角一蹿，嘶嘶地吞噬着糙的黄纸面，烟徐徐飘起来，有一寺庙里的味，沉甸甸的香气。

    “青龙哥，这都十六年了。”张世宇清清嗓冲那团火说，“我们过得都还行，你别惦记啊，领了钱多吃好的，你那时候不是觉得人家开敞篷车的特别帅吗，你买它七辆换着开，不重样儿，副驾带俩清汤挂面的姑娘……”

    他看了程重安一，闭嘴了。

    “龙哥，”程重安沉默了好久才开，“龙哥，我这人，你知，一直没息的，还老那不上台面的事，但这次我不在乎了。当年你拿命去换的东西，我未必不敢，哥，你懂我的，对不对。”

    没人再开，白烟里，跃的火光把三个人的脸映得一片暗红。

    这么静静待了一会，千月的客人来了，妈妈桑在楼扯着嗓喊，吓得千月猛一哆嗦。

    程重安抬起手给他呼噜：“快去吧。”

    千月细声细气地“嗯”了声，站起来一溜烟跑走了，没忘把门关严实。

    “罗敬和今天午来过。”张世宇被烟熏得有儿难受，抬起手用力搓了搓脸，“我帮你问了，那个药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样？”程重安张地抬起，“要等很时间吗？”

    “那倒不是，他说黑市易量很小，一个月左右就能来，但是有麻烦。”

    “麻烦？”

    “要宋清远的信息素。”

    噗的一声，最后一火星在纸钱的灰烬里扑腾了几，彻底熄灭了。

    程重安不可思议地瞪大双：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那款被行人称作“无痕”和“放纵”的/药，和市面上通的/产品都不同，最大的好就在于不会留任何证据。

    没有残留，无法查验，它单纯作用于Omega的，不但会据使用对象改变信息素使之百分百契合Alpha，还能增信息素度，延发期。

    考虑到宋清远在医院的工作，这是最保险的方式。

    但他要怎么从宋清远那里取到信息素？

    张世宇看看他的表，“你想清楚了，非要用这个药？”

    “没办法啊。”程重安别过脸自嘲地笑笑，“我今天又被他回绝了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直接把他打上算了！”张世宇拧眉骂了一句，“罗敬和说了，那药得你亲自去找他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