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远一直把她送到电梯，关门的时候邓丽萍朝他举了举拳：“儿告白加油！Fighting！我相信你噢！”

    宋清远哭笑不得地冲她摆手：“路上开慢，别跟人家上班的抢！”

    周一上午例行全院开会，坐了整整两个小时，会后宋清远回科室拿饭卡，有个小护士见了他，忙跟他说：“宋副，你有客人在办公室呢。”

    客人？宋清远一愣，转往办公室走。

    门打开时，坐在沙发上的人像安了弹簧一样立刻蹦起来，兴奋地喊他：“宋医生！”

    程重安要是有尾的话，现在要呼啦呼啦甩成大风车了。

    宋清远一只手还搭在门把上，怔了半晌才找回声音：“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八月丰沛的光从窗外洒来，把程重安上镀了一层金边。他穿的是那日和他一起去买的衬衣，墨蓝底绣着饱满的小骨朵白，很好看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他大概瘦了，似乎尖了一些。

    “是很久，”程重安控制不住地傻笑，“都一周多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之后他就默默立在那儿，一双睛却神采转，好像无声地说，我好想你，我好想你，想你……

    重复一千次。

    蝉鸣悠悠，宋清远一瞬间恍了神，几乎有想开回应的想法。他压住了那冲动，走办公室后随手将门掩上，语调平稳：“怎么来医院了？没上班？”

    “今天休息，”程重安从茶几上提起两只大饭盒，笑眯眯地说，“我就来送个心便当。”

    宋清远定定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好吧，其实也是赔罪。”程重安有不好意思地扁扁嘴，把饭盒一层一层摆来，“那天晚上我不该偷袭宋医生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，忽然抬盯了一宋清远的嘴——那里已经恢复如初，疤也完全褪掉了。

    被他这样一看，宋清远忽然觉有意，他沉默一会，低声说：“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本来想说“没关系”，但觉像完全不在乎似的。

    他脱白大褂，程重安离衣架近，伸手要接，却被宋清远拒绝了：“全是细菌。”

    程重安只好，“王最近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快五斤了，”宋清远拧开龙洗手，“每天都跑来跑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再大一就可以去遛弯儿了。”

    程重安的目光一直跟着他转。

    办公室里开着空调，窗都关着，诱人的饭香很快飘来。

    程重安带了三荤两素一汤，都是家常菜，蒜香排骨，秋葵炒虾仁之类，但起来费心思。

    宋清远坐，尝了一筷依然温的菜，对他说：“很好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