绪的桶一倾倒，把他整颗心都淹没在了黑暗中。

    原来他和那个抛弃他的男人一样，都是没息的Omega，对一个Alpha死心塌地，腆着脸乞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，哪怕知最后会落得一败涂地。

    不该上宋清远的，不该遇见他，不然，心不会这么痛。

    程重安这样想着，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脸，有的东西过指，得他肩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张世宇看他这样也于心不忍，把撇开了不看，靠着病床又燃一烟。

    不知过去多久，好像一棵蓊郁的树一片片凋零了叶，只剩光秃秃的枝，程重安觉自己空余一片麻木的冰凉，于是他最后抹了一把脸，平静地站起往病房外走去。

    张世宇默默盯着他，看他走到门又回过，脸苍白地扯了个笑：“对了，那个词叫‘沉没成本’。”

    “快！”张世宇拿起卫生纸扔过去。

    等门关上，过了一会，他忍不住咬着烟骂：“他妈的……笑得难看死了。”

    宋志然院第二天，宋清远的例行考试也结束了。好事成双，一家人难得一起在家里吃了顿午饭，邓丽萍本来想让他住一晚上，可惜宋清远明天还要值班。

    宋志然恢复得相当不错，只是在病床上躺了大半个月，心里，午觉睡完就拉着宋清远陪他去爬小区后面的假山。

    十一月底，冬意已经很了，空气冷。山不，父俩一前一后往上爬，路程过半，宋清远的步逐渐被压慢，他抬看着男人冲锋衣已经略显佝偻的影，心里泛起一阵淡淡的悲伤。

    他们在半山腰的小亭稍作休息，宋志然用保温杯喝了几邓丽萍煮的大骨汤，忽然问：“小远，我听你妈妈说，你遇到一个很不错的男孩？”

    宋清远看着他，淡淡一笑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宋志然兴地连连：“说说看，是什么样的人？”

    宋清远竟被问得微微一愣。

    他想了片刻，斟酌着慢慢开：“他比我小四岁。年轻，，我从没见过那么活泼又执着的男生。他会打破我给自己定的一切死板的规矩和计划，我甚至因为他和人在路上起过争执……”

    不知想到了什么，宋清远忽然勾笑起来，“爸你能相信吗，他被我当面拒绝过两次，但最后我们还是在一起了，他说他愿意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