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重安僵地拿起杯喝了一。杯还是的，熟悉的味在尖轰然炸开，淡淡的苦，回味甘甜，程重安忍不住剧烈地打了个摆，每手指都在哆嗦。

    茶杯放回碟里的时候，当啷一声脆响。

    他就像妄图逃回却被揪住尾的蛇，被悠哉玩于鼓掌之中，自知只有死路一条。

    宋清远不动声地端详他，将那些瑟缩的动作尽收底，甚至连他衣袖一脱落的走线都看到了，忽然轻轻哂笑一声，“来面试，怎么都不看看雇主什么样？”

    从见到他那瞬间，程重安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，乌般死死缩着脖，再也没敢抬起看他第二遍，只着营养不良的微微发黄的躁发。

    你害怕什么呢，宋清远打心底觉得好笑，你害怕我报复吗？还是怕我押着你去警局报案？

    你不是最会逃跑了吗？

    三年前你拿/视频问我要钱的时候，没有想过这一天吧。

    或者说，这又是你策划的另一个谋？

    听到他的问话，程重安终于忍着难堪缓慢抬起，在灯光一张苍白无血的脸。

    宋清远眉心轻轻一。

    瘦，真是瘦了许多，连颧骨都微微凸起，只有一双好看的睛依然发亮，尾微微上翘，隔着桌怔怔望着他。

    明明之前连看一都觉得心动，现在却空得像有大风过，回响阵阵。

    刹那间涌上的复杂得分辨不清，非常奇异的，第一个冒的想法居然是：程重安，原来你还活着。

    你分明好好地活着，可是三年多了，从没联系过我一次。

    你怎么敢用这幅单薄消瘦的样再次现在我面前。

    你怎么敢用那神看我？

    仿佛你是无辜的，真心的，忏悔的。

    宋清远涵养极好，这般疾风劲雨的绪也只失控几秒便被彻底压在古井无波的里。

    他拿起笔，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吻：“份证带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带了。”程重安立刻从外兜里掏份证，忽然僵了僵，用两只手慢慢推给他。

    宋清远接过来看一，似乎觉得好笑：“关重安。”

    程重安喏喏地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年龄？”

    “二十六。”

    宋清远屈指敲了敲份证：“二十五。”

    程重安才反应过来，窘迫得再也抬不起。

    宋清远似乎早有预料，毫无波动地继续问去：“从哪个学校毕业的？”

    “我——”程重安用力咬了咬嘴，几乎见血，“我去年自考本，从S大毕业，护理专业。”

    宋清远一都不觉得惊讶。

    大概是因为被那样骗过之后，这些小事本不足挂齿吧。

    “之前什么工作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