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觉前程重安把好端到宋糖屋里，小姑娘正躺在床上玩iPad，见他来，忽然把平板扔开了。

    程重安把杯放在床柜上，用哄小孩的语气说：“早睡觉啊。”

    宋糖看着他不说话，他也没想着宋糖回应，刚要走，小姑娘忽然一伸手抓住他的衣角：“关老师，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程重安一怔。

    宋糖抬起，眨着洋娃娃似的大睛，一板一：“宋清……叔叔都给我讲了，我不该抓你的脸，不该使用暴力，还有，”她忽然握起小拳，有艰难地说，“你以后应该和我们一起在饭桌上吃饭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些话，她地抿住嘴看着程重安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接受，”程重安抬手摸摸她的，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宋糖认真地皱眉：“你该说没关系！”

    程重安微笑起来：“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宋糖歪着看了他一会，忽然爬起来，用力抱住他。

    “关老师，”女孩柔的脸颊贴着他侧颈，说话间有甜甜的草莓牙膏味，“你闻起来好像我妈妈啊。”

    程重安犹豫一，轻轻在她背上拍了拍。

    被随手扔在床上的平板收到了一条件推送，屏幕亮起来，纸上的宋糖被爸爸妈妈抱在中间，一家三笑得很开心。

    程重安忽然心得一塌糊涂。

    宋糖这个小孩，她对讨厌的东西忍耐度为零，她的东西都是奢品牌，她嘴不留人，她每周一到周五晚上时收看动世界和UFC格斗，周末宋清远在家时就看蜡笔小新。

    暴而尖锐的保护壳面，她依然是个渴望爸爸妈妈回家的“留守儿童”。

    把宋糖哄睡之后，程重安走门，屋里很安静，主卧门面透一线光，宋清远大概在看书。

    他轻手轻脚地走去客厅。

    已经是只成年豹猫的王正懒洋洋盘睡在自己的大窝里，听到他的脚步声，漫不经心掀开，用闪闪发亮的蓝竖瞳盯着他看。

    程重安蹲来摸它的，小声说：“王，你还记不起我来吗？”

    王闭，抬起了让他摸，咙里发轻微的呼噜声。

    于是程重安也不说话了，他耐心地摸了它很久，直到都蹲麻了才停止，和它说：“晚安，王。”

    才说完，后忽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：“可以聊聊吗？”

    程重安腾地站了起来，一有，“当然！有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
    宋清远转朝他的房间走去。

    这还是搬来之后宋清远第一次来他的房间，虽然收拾得还算齐整，程重安还是到有些窘迫。

    宋清远等他来就关上门，指了一椅：“坐。”

    程重安乎乎地坐了，宋清远随后也面对着他坐在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