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张简历上的地址，他在第一次看的时候就记住了。

    “不饿吗？”宋清远从后视镜里看看她，“糖糖，不可以爬来，就坐儿童座椅。”

    结完账门，田照熙在门着烟等他，见他来便晃了晃夹烟的手，意思是询问他要不要掐掉。

    宋糖被抓了现行，只好坐回原位，有不兴地晃着：“我想关老师了。”

    在熟悉的木调香气中，程重安的很快开始剧烈打架，宿醉后的痛仿佛在他后背轻轻推了一把，让他坠梦的渊。

    他掉手机闹钟，看到屏幕上对方回复的消息，是欣然应允的语气。

    意识到自己在思考什么，他忍不住轻咳一声，转从冰箱拿油果，整齐地刀一分为二，用勺抹到四角焦黄的面包片上。

    程重安摇摇，抬手把围巾往上拉了拉。

    前面的十字路是红灯，宋清远缓缓踩刹车。

    宋清远发动了车，没说话。

    不用看也知是什么，虽然明确说过不用这么，但程重安每个月还是会把生活费在哪里一笔一笔记好给他看。

    他姑姑见到他依然是唠叨那一，别和你表似的，找个Omega一定能主才行；别和你似的，Omega就找国的人就行；别和你似的，找个Omega生孩不跟你姓还了得……

    宋清远余光看到宋糖现在卧室门，立刻声打断：“糖糖，你的外呢？外面很冷。”

    都是被程重安留痕迹的东西。

    红灯很快转绿，午后的车渐渐开始动，宋清远却一直犹豫着，修的指不停敲打着方向盘，在往前行驶的瞬间，他忽然切到旁边的右转车，拐弯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驶去。

    这几年近乎被城市规划局抛弃的旧工业区，距市中心两小时以上车程，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住。

    他还站在台阶上，后的店门忽然被人从里推开，田照熙疾手快拉了他一把，程重安吃惊地栽来，额狠狠撞在他肩上。

    程重安挣扎不开，恼火地“喂”了一声，还是当闹着玩的程度，声音闷在衣服里，瓮声瓮气的。

    “哥，我给你承认个错误，你别生气。”田照熙在他说。

    宋清远微微松了气。

    田照熙懒洋洋地坐在床边看着他，片刻后，试探地叫了声“哥”。

    坐来吃饭时，他才看到客厅桌上放着一张A4纸，旁边还有订好的收据，摆得整整齐齐。

    今天是接宋糖回家的日，简单洗漱后，宋清远烤上几片吐司，忽然看到台上晾着他昨晚穿的。

”地撒。

    程重安默默，把碗往他面前一推。

    疲惫的Omega已经陷睡眠，呼匀净，睫在睑落细细的光线。

    还有床单。

    Omega和Alpha真是生来相的，像两极嵌在一起，凹凸两分合二为一，田照熙每个月来一次，一次持续三到五天，不需要任何发手段，仅仅靠药和安抚信息素，程重安几乎就可以维持完全正常的生活。

    宋糖啊一声，皱起眉：“我要去看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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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程重安正和田照熙坐在“不是什么好住的”小区外一家羊粉馆里吃午饭。

    “他不舒服，请假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田照熙眨了眨，神地看着他，慢慢弯腰去。

    上车的时候，宋糖问：“关老师在哪？”

    真年轻。他支着看田照熙毫无芥地接过碗大吃他剩的粉，想，饭量和一样大，个又得那么。

    “我想让关老师给我念故事，”宋糖喋喋不休地掰着手指说，“让关老师教我拼手枪，让关老师陪我看蜡笔小新，让关老师给我闻我妈妈的味……关老师生什么病了？”

    不是宋清远送他那一条，留味也无所谓。

    “关……”宋清远顿了顿，“他冒了。”

    姑姑才住了嘴。

    宋清远控制不住想到了小狗标记地盘的行为。

    宋糖安静了一会，然后摆着外拉链问：“那谁照顾他啊？关老师的爸爸妈妈？”

    宋清远被问得哑然，眉一凝，微微沉去。

    小店开了十多年了，以前都是附近的工人来吃，量很足，气腾腾的大碗粉，髓全在汤里，白雾里蒸阵阵鲜香，大片的羊瘦适当，程重安饿狠了，难得胃好，吃了大半碗，撑得坐着有上不来气。

    吃过简单的早饭，宋清远去接宋糖。

    他立刻要后退，田照熙却忽然用手压住了他的后脑勺，把他摁在肩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在城市的另一端，宋清远准时在八钟醒来。

    “哥，”田照熙抬看他，“你饱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