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远听不到他心里的呐喊，只是呼匀净地趴着，仿佛睡着了，空气里的木质信息素味却骤然变，让程重安很不好受。

    那若有若无的焦躁，好像怎么都找不到大迷的，宋清远何曾陷过这样狼狈不堪、无能为力的泥沼？

    被Alpha的信息素影响，程重安呼逐渐重起来。

    就在他以为宋清远再也不会开时，宋清远忽然背对着他，平静地闭着回答：“你认识他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电光火石间，程重安震惊地住了声。

    他想起那一晚私人餐馆，坐在桌对面笑容慈祥的中年男人，两鬓银发，鼻上还夹着金丝镜，看起来儒雅随和。

    “市的儿要骨髓移植。”因为疲倦，宋清远的声音听起来低而沙哑，“上次一起吃过饭，院私帮他调取了全院患者登记的资料行调查，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完匹的Omega——是个九岁的小姑娘，我的病人，父母都是农村人，千里迢迢跑过来给女儿治病，除了自己的名字不认多少字，对他们来说，既听话，又好纵。

    “照国的医疗法规定，只有我能够借手术同意书的幌让他们签骨髓捐献同意证明，从电系统里走完审批程序，之后让血科手术室给她麻醉，走她的骨髓，一切都会发生在对方完全不知的条件中。

    “现在两个人的手术都被搁置来，他们随便扯慌骗她说，神经合的设备还没有到。”

    程重安默默地听着，一阵恶寒中，脊背麻凉。

    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，权就是人的胆，这些话真的没有说错。

    原来那些在上的人可以永远用一指碾住他们，每个人都逃不过被旁人掌控的命运。

    Omega也好，Beta也好，Alpha也好，好人也算，坏人也罢，没有一个人可以顺应心意地活去。

    这个世界太脏了，好恶心。

    他这样的人赖死赖活也就罢了，可宋清远为什么要经历这些？那个小孩又错了什么？

    凭什么好人无好报，凭什么祸害臭虫遗千年，凭什么，凭什么，凭什么凭什么——

    “你再说一遍？”

    程重安茫然地看着宋清远皱眉回盯着他的神，迟钝地察觉自己的刚才完全脱离意志，自顾自地说起了话。

    十几秒前，他因为在用力地咬着牙，所以嗓里发的声音极其怪异：“我帮你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随后宋清远猛地睁开了睛，定定地看他好半晌才皱着眉说：“你再说一遍？”

    “我可以杀唔唔……”

    程重安的嘴被到变形了。

    “程重安，你是不是觉得这世界上的法律和规则都可以任意践踏？”宋清远看着他，厉声说，杀人偿命，你想没想过？你不害怕？你不觉得自己在说疯话？”

    程重安在他掌心中翕动嘴：“一命换一命，我不怕。”

    他说话的态度那么随意，宋清远的手指猛然，用力将他掼在床上，住他脆弱的颈。

    Omega连最轻微的挣扎都不曾有过，倔的神在灯暴无遗，嘴咬得要血，唯独一双亮得如刀刃反光，像心甘愿的祭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