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重安呆呆地捧着那只玻璃杯，气氤氲而上，他看着宋清远拖地，泪一掉了去。

    “程重安。”宋清远这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，“我说过放你走吗？”

    这是东窗事发后第六天，凌晨五多，程重安的暴症再次发作，茶几上堆满了撕开的零和面包袋，数量多得惊人。

    这算怎么回事？他想，他们躲在这里不门，宋清远不让他看电视和新闻，也不让他随便和别人联系，他

    宋清远甚至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起床的，灯都不开就缩在沙发上吃这些膨化品。

    他急促呼了片刻，最后低，慢慢地说：“你还记得，我们年后去乐山寺算命吗？那人说我有许多恶缘没还请，指的大概就是这些事。你看，我彻底没法逃了，不解决它们，我没有办法往前走。那么多知的人，我不可能赌他们不会供我来，而且这些事会永远在那里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认我，举报我，叫我怎么安心地待在你边？难要一辈躲躲藏藏，不敢验指纹，不敢国，不敢给自己的孩登记……”

    “就是因为知才会这样。”

    他越收拾越焦躁，如果可以真的想直接把这个家拆了全都翻修一遍，不要留他存在过的任何痕迹。

    从东窗事发到现在，宋清远真是太镇定了——一个一辈没过任何坏事的Alpha，决心要包庇他这个罪犯。程重安到从未有过的烈自我厌恶——是他把宋清远变成这样的。

    够了，话说到这里也够了，说到底被查来只是时间问题，他找不到路继续逃了，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他会赌一赌，他这个人本来就是自私自利，但他不能脏宋清远。

    程重安简直没法相信这是宋清远会说来的话。

    “那由我说了算。”宋清远平静地看着他，“表面上看你已经死在四年前的船难里，只要隐姓埋名地度过这段时间，什么事都不会发生，没必要担心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逃跑——你到底知不知这件事有多大？”程重安绝望地转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回华城之后去罗禾枫那里看一看吧。”宋清远用商量的语气说。

    他沉默片刻，说没事，开了客厅的落地灯，伸手把人抱起来放在沙发上，去倒了一杯温给他，然后拿拖把和清洁剂清理秽，一句责备都没有。

    第79章 云泥

    他在屋里来回穿梭，直到宋清远听到动静走过来，诧异地问：“在什么？”

    宋清远不接，看不绪地和他对视。他举了一会，只好把卡放到床柜上，伸手去拿背包。

刷睡衣之类全扔去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……”程重安察觉到脚步声，艰难地抬看他，满脸生理泪，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但是看着程重安跪在地板上呕吐的时候，他忽然不知该怎么持了。

    程重安抬起手背用力了睛，从包里摸一张储蓄卡递给他：“里面有三十万，是我这段时间模特赚的，密码是你的生日。你留一个银行卡号给我，等这些事结束之后，我一定会继续还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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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回看三十多年的人生，宋清远自认是没有在重大选择上失误过的，大到升学工作，小到一台手术。

    程重安了气，刚努力在脸上挤一笑，对方就淡然地握着门把手自问自答：“又要从我边逃跑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本不值得你这样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