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我吧。”

    宋清远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后，从他手里拿走手机，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往卧室走。

    一直到程重安去洗澡，这个电话也没有打完。

    宋清远本来以为他肯定会说些什么，可是程重安一句话都没提，该吃吃该喝喝，晚上还和他一起看了一电影，三个多小时的黑白片，之前程重安一直吐槽无聊，今晚却从到尾认真地看完了。

    上床睡觉的时候，大概是因为起得太早，宋清远觉很疲惫，抱着程重安才躺了一会意识就开始混沌起来。

    模模糊糊地，他听见程重安说：“四年前你在松山上对我说的那句话，其实我听到了，但是不敢承认。”

    什么话？我你吗？没关系，我还可以说很多遍，说到你烦为止。

    程重安的声音兀自说去：“其实第一次你带我去吃日料的时候我就喜上你了，我这辈没有碰到过你这么好的人，你就像从天上掉来一样，是星星那存在，我又怕又想靠近，我知自己要后悔，可还是失控地栽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告诉你，这几天我一直在噩梦，梦到自己被枪毙，然后你跪来哭，梦到要债的人了你一刀，还梦到我在监狱里生了一个小孩，他们都不让我看……每一次我都好害怕，我不想再躲再被折磨去了。过去二十几年我从来没有堂堂正正地活过，这次大概是让我了结一切的机会吧，不结果如何，我都必须去承担责任。”

    “宋清远，虽然回复得有晚——我也你，对不起骗了你。”

    嘴上传来冰凉的觉。

    等等……

    宋清远猛地睁开睛。

    天光大亮，畔已经一片冰凉。

    因为时间的度睡眠，大脑一刹那是完全空白的。

    “程重安？”

    他坐起，对着虚空发喊声，却没有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屋里已经没有那个人的影，宋清远把房间全打开看了一遍，最后走到客厅，拿起昨晚看电影时喝的苏打瓶，发现瓶底犹沾着一些没化开的白粉末。

    唑吡坦。他之前开的，雨时疼到无法忍受时吃的助眠药。

    家里空空的，宋清远觉自己心里也一片荒芜，他站了足足一分钟才开始换衣服，穿外，看一表，时针已经过九。

    匆匆忙忙往门外走的时候，宋清远打开手机检查新闻，可是才开门他就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