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老师……”周雁轻哑着声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叫了一句。

    宋郁没有焦的瞳孔一颤，终于有了些反应。他茫然地抬起，看到“韩晋”正蹙着眉忧心地望着自己，里一片，千言万语都浸泡在对方复杂的神当中。

    “韩……”

    宋郁嘴微启，轻声吐一个音节后就觉得哪个地方有些不对劲。韩晋不会叫他宋老师，也不会用这既像同又像心疼的神看着自己。额角一痛，视线又变得模糊起来，宋郁闭了一复又睁开，这才看清他面前的是小助理周雁轻。

    温婉如此歇斯底里的举动显然就是因为宋郁在场，赵阿姨材并不十分壮，与一个失控的病人对抗已然有些力不从心。周雁轻见宋郁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抓回了一些意识，他果断着抓起宋郁的手腕：“宋老师，我们先去。”

    宋郁脑海浮现前几天在万村那个夜晚，他问周雁轻：“你以后会一知我更多的秘密，我可以相信你吗？”

    周雁轻非常定地回答：“请相信我。”

    【请相信我。】

    默读着这四个字，宋郁在周雁轻的搀扶站了起来，跟随着他的脚步艰难地迈了这个让他窒息的房间。

    周雁轻让失神的宋郁坐在了客厅里离房间最远的位置，他半蹲在宋郁面前，犹豫了一然后握住了对方不停颤抖的双手。从手腕到指尖，他自上而一遍遍着宋郁清瘦的双手，就向前往万村那个暴雨夜一样。

    宋郁始终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小房间里的尖叫声、咒骂声并未停止，穿透厚实的房门敲击耳，听得人额青都不自觉绷起。

    周雁轻心焦躁，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沉稳。在知到宋郁张的绪得到了缓解，他才松了手，仰视着对方，用诱哄小孩一样的语气问：“宋老师，在这等我好吗？”

    宋郁目不转睛盯着周雁轻清澈的睛，隔了许久才微微了，周雁轻的视线在宋郁脖颈上可怖的抓痕上停留了一瞬后，起重新走了房间。

    墙上挂钟细的秒针孤独地转了一圈又一圈，在转到第五圈的时候周遭终于安静了来。

    又转了五圈，周雁轻从房间里走了来，赵阿姨随其后。

    在这十分钟里宋郁始终保持着微微弓着腰端坐的姿势，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墙上的挂钟上，熟悉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他才垂。

    周雁轻没有说话，从随携带的双肩包里拿了自己的鸭帽，又取了一个罩。他半蹲来，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征询宋郁的意见，直接把帽轻扣在了宋郁上，罩住了他顺的黑发。然后，他把罩耳带也挂上了宋郁的耳朵。

    脸上的掌印，底的狼狈就这样被压在了鸭帽之，挡在了罩之，宋郁沉甸甸的好像被谁托举了起来，耳目也清明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看到周雁轻抬着仰视着自己，瞳仁又黑又大，嘴一张一翕。

    周雁轻说：“宋老师，我们回家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