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人不是我们学校的吗？”张东篱望着许其悦边的卞宁。

    九月新生学，清和大学的网站主页循环展示一组学校的风景图。风景图，风景是主要的，人是次要的，偏偏有些人天生就能引人球。

    有一张照片，风景彻底沦为了一个人的陪衬。

    照片的拍摄地位于二教一楼的一间普通阶梯教室，灰蓝的桌椅，明净的窗，窗外大片的绿落无数卵圆形的叶影，光穿过楸树枝叶间隙，绿与金混合。

    他姿态放松地靠着椅背，微仰看向窗外，肤白皙净。光为他蓬松的发洒上一层金粉，侧影，小半张侧脸。

    刚开学那段时间，只要登录学校网站就能看到他，学校匿名表白墙全是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那是数学系的卞泊，他不是，他俩是双胞胎。”

    传媒学院文宣的女找张东篱帮忙，活动厅的设备了病，无法播放音乐。张东篱在设备室的电脑前坐了两三分钟，排除了音响故障，检查电脑里有病毒，但短时间清除不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办？”女环视一圈，似乎在寻找能解决此事的人。

    张东篱让到一旁，事不关己挂起。

    矮个男生掀开一块红绒布，说：“这里有钢琴，找个会弹钢琴的人伴奏，用话筒扩音。”

    设备室里的众人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。整个活动大厅里会弹钢琴的人不在少数，他们找来一人，然而这人需要曲谱，手机屏幕太小，不方便看，最好是纸质版曲谱。女派几个人赶去打印曲谱。

    锦华学院的活动负责人来问晚会为什么还不开始，听闻了事的经过，他大手一挥，说：“我给你找个不用看曲谱的。”

    卞宁打开琴盖，摘手上的腕表给许其悦。

    女心里没底，临时赶鸭上架，害怕错。她不好意思地问：“学，您真不用看曲谱？”

    卞宁笑了笑，安抚：“你们选的舞曲很经典，我恰好会弹。”

    许其悦摆着卞宁的腕表，白金表壳，复杂的表盘设计，低调而敛。他识货，知这表上百万，卞宁自己是买不起的，肯定是卞宁那位神秘的父亲送他的礼。

    “许其悦。”

    许其悦寻找声音的源，看到张东篱。张东篱拍了拍旁的凳，示意他过来坐，许其悦笑着摇，他要守在卞宁边。

    卞宁单手连几个琴键，听音准，然后将两只手都搭在了琴键上。

    大厅突然熄灯，嘈杂的说话声逐渐消失。一束光降，笼罩场地正中的男女两人，其他人在主持人的指挥后退，空舞的区域。

    钢琴声泉般涌来，两人贴近，女舞者将手缓慢地放在男伴手心，另一只手搭在他肩，往后倾，男方扶着她的后肩。华尔兹舞姿优雅舒缓，他们旋转，女方的裙摆像绽放的重海棠，低缓的音乐伴随畅的舞步，仿佛在耳边呢喃着缠绵话。

    舞曲忽而急促，卞宁表沉静，手指的动作看得人缭。华尔兹变为激澎湃的快步舞，两名舞者好像随时都能起飞，灵活轻盈，步，换向，围着场地绕圈，最后一个旋转，漂亮的结束，鞠躬。

    鼓掌声和呼声响彻大厅，灯光亮起，两名舞者示范几个华尔兹的基础舞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