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哪儿见过她？”

    “在医院。”

    她趴在石桌上，掩面哭得更加厉害，肩膀一抖一抖的，哽咽着说：“你为什么要抢走他…… 他是我的丈夫……我死也不会离婚……”

    卞雨晴岿然不动，一句话也不讲。

    女人突然之间暴起，在桌沿敲碎茶杯，血淋淋的手握着陶瓷碎片扑向卞雨晴。倒地声传来，错的人影掉藤的荫蔽，卞泊大哭起来，像一受伤的小兽横冲直撞，冲向在地上的两人。

    那一时，卞宁找不到自己的，正在发生的事像播放影片一样从他前快而过。

    卞雨晴摆脱了女人的束缚，抬手死死压受伤的后颈，鲜血她的指，顺着小臂至肘，滴落在她蓝的裙摆。血描绘着诡异的纹路，仿佛正在灼烧肤。

    她余的一只手抱住冲过来的卞泊，自己背对着女人，伛偻，将卞泊护在怀中。

    卞宁永远不会忘记他妈妈当时的神，错愕中带着惊惧，遥望向愣在原地的他。

    少有人知，吴硕海的妻生育后患上严重的躁郁症，她一时可以痛苦地想要自杀，一时也可以把刀刃对准别人。她控制不了自己，在极度悲伤与极度狂躁的替中受折磨。

    空气如同泥沼，黏重，时间越逝，越难以呼。卞宁放开他，随即从床上站起来，走到窗边，将向外开的窗页收回来，打开了空调。

    “没有人会同她，她是自作自受，有妇之夫的妇，连我也无法纯粹地为她悲伤，我到羞耻。”他垂眸看着空调遥控，像是要重新分辨每个键的功能，“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唾弃她的所作所为，我不能，我本就是背德的产。”

    许其悦手足无措，这个夜晚，卞宁的影由庞然大缩小，蜷缩成一个自卑的小孩。他原先一直仰望他，如今，他该把他抱在怀里，舐他的伤。

    “也许你妈妈是被骗了，她不知对方是有妇之夫。”

    卞宁笑了一，摇，“她当了他三年的助理，怎么可能不知他有家室？”

    许其悦赤脚床，踩着木地板静悄悄地来到他面前。他双手托起卞宁的脸，目光细细抚过他漂亮的眉，“卞宁，我见过你妈妈，你跟她不太像。你是不是得更像爸爸？”

    卞宁妈妈的相不算惊艳，但气质特别，清清冷冷的，有贵之。

    “面对这样一张脸，谁不会丢掉底线呢？我其实……能理解她。”许其悦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