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关闭，卞雨晴送走了两位不速之客，扶着额面沉。

    “过来。”她走到沙发旁坐，唤兄弟俩到她跟前来。

    卞泊乖乖去到她跟前，而卞宁却立在原地，面无表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打架？”卞雨晴盯着卞宁发问，“我从小到大教你用拳解决问题吗？！”

    “别人要打架，总不能一动不动地挨打吧……”卞泊又怂又不忿地嘟囔。

    “别说话！我问你哥呢！你给他打掩护的事，之后跟你算账。”

    卞宁像块铁一样冷，缓缓松开牙关，说：“没有理由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搁这儿给我嘴，我问你什么理由？他怎么惹着你了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卞泊嘴:“妈，你不知，那谁他嘴贱得很，我老早就想揍他了。”

    卞雨晴明白过来，“卞宁，他是不是……说你没有爸爸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卞宁咬后槽牙。

    她转而询问卞泊，可刚才还是只鹦鹉的卞泊变成了鹌鹑，支支吾吾说不所以然来。卞雨晴渐渐失去耐，不再刨问底。

    “不说就是默认错误方在你，你们两个，去墙边站着，站一个小时。”她起回卧室。

    卞宁退到墙边，笔直地站立，神倔，好像自己什么也没有错。卞泊贴着卞宁的肩膀站在他边，罚站对他来说稀松平常。

    “哥，你揍他为什么不叫上我？你没受伤吧？”卞泊小声问。

    一滴泪从角落，卞宁微扬，当这滴泪不存在。

    “闭嘴。”

    夜渐郁，室室外明暗差距使窗玻璃变成镜，照两人并排的影。卞泊知卞宁面，摆正脑袋假装没有看到他哭。他用手遮住卞宁的脸，观察窗玻璃上的自己，再遮住窗玻璃上的自己，观察窗玻璃上的卞宁。

    *

    许其悦额贴着车窗，微蹙着眉，不自觉地回忆兄弟俩，一会儿是卞宁，一会儿是卞泊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周末，许家附近的咖啡厅。许其悦要被数学作业搞疯了，他边题边吃东西，借消解自己郁闷的绪。

    三小时过去，他还没完一份卷。

    卞宁原本摞在左手边的一叠试卷和练习册一本接一本转移到右手边，最后一本练习册摊开在桌上，卞宁正在上面写字。

    人和人办事效率是有差距的。

    许其悦给卞宁捣，他握在手中的笔，又将摊开的练习册拉到自己这边。

    练习册上也是数学题，许其悦往前翻页，问：“三数学题是什么样的？我看看难不难。”

    卞宁的字工整漂亮，每一大题都排列着完整的解题过程。许其悦多翻了几页，奇怪的是字变了，题目仅有一个孤零零的答案，半行解题过程也没有。

    他心中疑惑，“你前后字不一样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