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：“以前确实这样想，但现在，我发现这么想太自私了，我不想有太多曝光，但其他成员不一定这么想，乐队，其实本就该被看到，被欣赏，被议论，被批评。”

    “会有很多人喜你的。”

    Ethan居然摇了摇，说：“我不要，不在乎。”

    “新音乐有灵了吗？”去吃饭的路上，我问他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现在有很多的灵，简直思如泉涌，太了不起了。”

    掐了掐他的脸颊，我心里想的全是他好可好可，这觉，来自他的心广阔，来自他没经历过磨难的生活，来自他对那么多事的。

    几天前，早上起来，Ethan自己驾着相机，拍了我和他接吻的照片，他今天才拿给我看，说：“不介意吧？”

    “介意。”

    听到我的回答，他有些扫兴，瞬间不笑了，说：“我们都没有一起拍过几张照片。”

    我举起杯喝，实际上在观察Ethan的表，他直直地坐在椅上，一边手机一边皱眉，又不能表现得太在意。

    我凑过去吻他后的第一秒钟，包厢里准备酒的服务生就去了。

    “嘛……”Ethan还是皱眉。

    “逗你的，怎么跟小孩一样好骗。”

    还是，还是忍不住，继续吻他，菜还没上，Ethan饿着肚，两只手攥着我衣服两边。我受他的呼、温度、绪、气味。

    像喝了一很香的酒，怎么都喝不够。

    然后，我渴望变成醉鬼。

    从文铎那里，知Ethan有个很酷的外号。

    左妞。

    不知哪里来的勇气，我在离开北京的前一个晚上，我问Ethan：“左妞是谁呢？是你吧？”

    “谁跟你说的？”站在镜前面的Ethan，停止了往脸上涂泡泡的动作，他僵地转过脖来，盯着我看。

    “没谁告诉我，我听说的。”我回答。

    明显受到空气的凝冻，我默默往后退了一步，说：“所以你不喜这么叫你？”

    “啊，你全家都是妞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们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脸。”Ethan继续看向镜，搓起脸上的泡泡，然后，俯冲，这个脸洗得仿佛有什么力，他再抬起，小脸看上去没十八岁。

    白白，鼻尖沾着一粉红。

    我从他后抱他，说：“在柏林遇到我的中同学，他们说我以前说过要娶一个中国姑娘的，其实我都想不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甘心了是吗？”Ethan说，“不过你还有机会，如果以后想娶，完全可以娶，左琳那么挑剔的人，都会喜你。”

    我说：“不娶了，不娶了，没可能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……我们结婚，你会愿意吗？”Ethan侧过脸来看我，不反我离他这么近，他问得很谨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