朴素却整洁的客厅里，四个人围坐在茶几边，茶几上没有茶，只有已经冷掉的白开。蒋晴天低着，声音很低：“舅妈，我不该骗你，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被风霜摧残的妇女一直看着她，只是因为松懈耷拉着，显得不够聚会神。她地叹了一气，浑浊的珠里似乎藏着很多话，她心中有千言万语，却碍于拙没能传达给蒋晴天，最后，这些千言万语却落成一个笑容，释然的、浅淡的笑，连带着皱纹也舒展了些：“这倒没什么，你大了，想要独立，这不是好的吗。”

    “舅妈……”每一次跟这个女人谈的时候，蒋晴天都是动容的。舅妈本应该年轻貌，却被岁月磋磨得面目全非，她不仅要照顾病痛缠的丈夫，还要拉扯两个孩大，甚至，其中一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。蒋晴天不知该说什么，她总觉得自己亏欠这个女人很多。

    “好什么好啊。”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来，李成俊嗤笑一声，轻蔑地扫了林予：“不去上学，跑去跟Omega同居，我都嫌丢人。”

    “成俊。”舅妈不不低地呵斥了一声，也转看向林予：“孩，你叫林予是吧，我记得你是个警察？”

    “舅妈。”林予微笑着，说起不那么面的事也温和平静：“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，有件事一直没有跟您讲，虽然现在也不是特别好的时机，但我想还是不要对您隐瞒比较好。”他一边说着，一边悄悄拉住了蒋晴天的手。“我跟晴天现在正在往，而且，我怀了。”

    舅妈的表由喜转为震惊，她意外地看向蒋晴天，又看看林予。林予板直，腰腹间看不到一丝赘，她几乎以为自己刚刚听了个玩笑话。可是看两个孩认真的表……

    “晴天……晴天还这么小呢，你……你们怎么不注意一，林予啊，你可不是小孩了，这……”舅妈一时间有些话不成句，一双手来回搓着，眉都揪在一起。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，问林予：“你刚刚说你不是警察了？是不是跟怀有关？你看看……这不是胡闹吗！”

    “呵，不知廉耻呗。”李成俊见针。

    蒋晴天白了他一，她偏看林予，见他神并无异样才稍微放心。被警局辞退是林予不愿及的过往，她不愿意看见他自揭伤疤。于是，她替林予开了：“舅妈，我们是两相悦，早晚要在一起的。怀的事也是我们商量好的结果，我会负责，也必须对林予负责。其实……之前我亏欠他很多，但现在我已经成年，是大人了，我今后……只想好好对他，赚钱养家，跟他白偕老。”

    林予一声不吭地听着，他回想了一，这些话她从没对自己说过，没想到在自己还习惯地照顾她的时候，她已经给未来都好了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