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若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个午，她脑里还得很，不得不些时间来捋清现状。樊灵枢的说法，她是一棵误打误撞有了灵识的杜若草，在樊灵枢有意地浇终于化成了人形。神奇的是她仿佛生来就什么都懂，也什么都会，大概得益于那壶不知什么玩意儿的“仙琼浆”。

    “原来这就是有了灵识。”她想着，抬手轻法诀，“刷”地给自己的衣裙变了个颜。原本的布麻料轻轻一抖，化作垂顺的粉红罗裙。杜若双手挲着袖不禁一乐，心：“这个法术好！”只要她心念微动，上裙的颜样式就会随之变幻，只一会儿功夫，她那衣裙就“刷刷”了好几个颜。

    又在屋里玩了一会儿，直到夕透过窗照来，给屋里的摆设都镀上一了层粉红杜若这才惊觉自己忘了时间。都这么晚了？她忙推门来，却在看到前景象时吓了一。只见樊灵枢坐在院中的石凳上，脊背得笔直，垂绷着嘴角，正一语不发地打包行李！

    “不是吧！”杜若暗自吃惊：“他这是要离家走了？这……这也太受不了打击了。”思虑片刻，她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师父，樊灵枢动作一顿，转就要好好训斥一番没大没小的徒儿，他凌厉的刀都扫过去了，却在看清杜若之后堪堪怔住。樊灵枢像被施了定法，酝酿了一肚的“人生理”翻到边又被咽去，就像着了个没芯的炮仗。

    他愣愣地看着门的女孩，夕映得女孩脸微红，她披散的发梳成了吊辫，仔仔细细地收拢在脑后，衬得睛更大，脸上的廓更锋利些。她着浅绿衣裙，样式并不繁琐，收的袖和短靴都显得她英气又利落。

    他对着她神，杜若脸颊红了一片，别扭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，只好握拳咳起来。听闻这咳嗽，樊灵枢猛地神识归位，脸上顿时也火烧火燎。他眨眨别开视线，皱眉：“谁叫你这么打扮的？绿好难看，换一个。”

    闻言，杜若有些不服气：“你我那么多？我就喜！”难得的，樊灵枢竟没再挑她的病，竟哑火不说了。看着他蔫蔫的样，杜若心里后知后觉地泛起一愧疚，她默默反省，觉得自己这个当徒弟的确实有太放肆了，看着樊灵枢慢条斯理地打包好行礼，杜若地凑上去，支吾半天冒一句：“师父……师父你别走，是我错了。”

    樊灵枢诧异地看着她，杜若几手指搅成了麻，她用蚊大的声音嗡嗡：“我……我不该说你……说你　难看，其实不难看……呃不是……我……”杜若羞窘地恨不得把自己咬来，这说得什么话？好像自己见过他的什么什么一样！她窘迫地抬，却发现樊灵枢肩膀一抖一抖地，竟然在发笑。

    樊灵枢原本板着脸，此时叫杜若搅和得破了功，索笑了个够。他笑得枝颤，角弯弯的，捂着肚差笑倒在地上，哪还有风度可言？不过，见他这样，杜若也被传染了似的，也抿起嘴跟着傻乐。樊灵枢终于笑够了，他了气，用手指了角，笑意还没收：“你这丫是不是脑不太够用啊，这可叫为师如何放心？”

    杜若听樊灵枢在挖苦她，可偏偏看着他那张脸就生不起气来。樊灵枢瞧着自家徒弟一脸傻样地盯着自己看，摇轻叹一声，拿起桌上一个包裹杜若怀里：“不是我走，是你和我一起走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去哪呀？”杜若环顾小院，那些草草得生机，她还没看够。樊灵枢动手把最后一行礼收拾好，说：“去找我的雀翎，要不是为了养你我早就发了。”

    “去，去哪找呀？”杜若捧着结结实实的一个大布包，布包挡住了她的脸，她有些吃力地探看着樊灵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