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若抱着胳膊看樊灵枢瞎折腾，他把发挽成了女人发髻，却又不知在哪蹭了一脸的灰，如此这般地鼓捣了一阵，转过来问：“你看我这样够惨了没？”

    “差意思。”杜若连都不抬，她盯着自己的拳波澜不惊：“我照着你脸上打两拳就差不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行？卖多卖少可就看这张脸了！”樊灵枢一一个卖，说得浑不在意，杜若终于忍不住，皱眉质问：“你真的打算这样混去了，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，万一他们让你陪客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啊，到了晚上你一定要来救我，为师的清白可全靠你了！”樊灵枢双手抓住杜若的手，说得郑重其事。杜若炸一般甩开他，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翘起。傻孔雀，关键时刻还不是得靠她。

    尽杜若一再觉得荒唐至极，但最后她还是站在了駃雨楼的大门前，赶鸭上架，到了这步田地她是无论如何也得把这场戏演完了。駃雨楼外云遮雾罩，一走近就能闻到扑面而来的脂粉气，甜腻的味中似乎还掺着某果酿的酒，让人一闻便熏熏然了。

    真不是个正经的地方，杜若暗自腹诽，等待小厮前去叫他中的娘。不一会儿云障散开，后面走一个风姿艳丽的女人，那人未语先笑，发髻盘得像朵要吃人的，角脸侧勾勒着艳红的妖纹，形状像是三途川边盛开的曼珠沙华。虽然娘得十分艳，但是杜若的却被她一扭一扭的细腰丰给勾去了全的注意力，那玲珑的曲线，摆动的幅度，真叫一个风万，相比之，自己那只能算是竹竿材了。

    她这边正自愧不如着，娘却已来到门前。一打她便看见那叉腰站着的小姑娘，一侠客打扮，模样看起来蛮单纯，不过，看她手里拽着的绳就知，这可不是什么善茬。娘用扇遮着半张脸，不动声地打量着。小姑娘的绳不，一在她手里，另一结结实实地捆着一位大人。看来要卖的是这个被捆着的。

    杜若看了一躺在地上装的樊灵枢，她小虚得直转，自镇定地回忆了刚刚两人对的台词，她着：“货你也看见了，开个价吧。”娘闻言波转，笑了笑，她步石阶，来到樊灵枢面前，伸手扳着他的左右看了看。樊灵枢没什么动静，杜若却不由自主地皱了眉。

    “模样倒是没得说，不过嘛……”娘到底是生意人，满脸都写着明二字，她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放开了樊灵枢的，却顺势摸上了他的，眉尖轻蹙地挑刺：“就是太瘦了些，抱起来肯定不舒服的嘛！”

    杜若本来便是耐着，终于忍无可忍，一把挡掉娘摸的手：“买不买，你不要还有别家！还真当天上天就你们一家青楼了！”杜若扛起樊灵枢要走，娘见状终于捺不住，伸手拦：“别急呀小姑娘，我又没说不要。”

    “哼。”杜若横了她一，她是真的生气了，一看到樊灵枢被她挑货一样挑拣瘦，她就一无名火直冲脑门。不过一直闭着睛装的樊灵枢还当是杜若演的，心这傻徒弟悟还，演得像那么回事，对付这诈的老板娘就得威胁她！他在心里默默地喊了一句“得漂亮！”

    还没等他得意完，却听老板娘问：“你准备卖多少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