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琮准备走了，却有一阵轻微又令他发麻的痛苦，迫他停住了脚步。

    那仿佛发自灵魂的无望共振，在沙漠里目睹海市蜃楼时刮过脸颊的、刀似的风，少年时粉笔在黑板上、令人不快的滋滋声。

    他回过，见玄铭面如冰，同庄家的人着什么，似乎打算以法律的手段，将那名得到庄夏全遗产的人告上法。

    察觉到他的视线，玄铭转过脸来。

    叶琮手掌一，攥痛了叶臻的小手。

    “啊！——哥哥嘛呀！讨厌。”

    叶臻来，不满地骂他。

    叶琮抱起她来，了她的小手，然后把她抱上老陈的车。

    “……先送小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少爷不回家么？”

    “有事。”

    为了葬礼准备的正装，领带有些太。他把领带解开，丢到车上，领带夹也不要了。叶臻对那巧的金属饰品不释手，拿过来一直把玩。

    “玩可以，别伤自己，别往嘴里放。”叶琮警告她。

    “你是笨吗？竟然觉得我是笨。”叶臻白了他一。

    既然她是个小机灵鬼，叶琮也懒得唠叨了。

    真是什么大人带来什么孩。叶琮儿时，为了安叶雨旸，成天装可，扮小大人，活脱脱是保护父亲的小骑士呢。但他如今一脸死相，到鬼混，可不需要什么安和保护，叶臻每天怼他，不亦乐乎。

    送走了叶臻和老陈，叶琮来到一间偏僻冷清的亭前。只见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，姿态淡漠，却没端架，还有一常年受训、难以戒除的端正。

    ——玄铭。

    叶琮两手着兜，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，来到玄铭的对面，坐来。

    “需要钱和能的律师是吧？”他颇为无礼地开，“——我都有。”

    玄铭面沉似，没有被他吊儿郎当的语气动摇似的。

    年前的巡演。

    时代变迁，剧场的上座率和火爆程度，远不如从前了。唯有玄铭一个人，还勉撑得起整个剧院。

    他此次一人分饰两角，既要扮男，也要扮女。女角向来是他的拿手好戏。令人惊异的是他的男角，沉稳，冷冽，带着令人心脏“砰砰”的郁，折与病休的玄家主相似又微妙不同的年轻泽。

    谢幕之时，掌声雷动。

    玄铭了台，卸了妆，冲了澡，疲倦得像被拧过一遍。这一天的演结束以后，他打发走了所有人，也没上自家的车。

    后台一角，站着一个材修、容貌丽的年轻人。

    叶琮。

    玄铭一言不发地经过叶琮的面前，叶琮转过，跟上了他。

    走在他的背后，离近看，才发现玄铭的背影比想象中大，或许是他常年要撑起那些厚重的戏服之故，久经锻炼，上的线条匀称有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