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。它们纤细柔，宋铭铮伸手把它们捞来，熟练的脆弱的脚踝和脚底的。屋里没开灯，只有月光从纱幔中透一条，和床那些闪着光的医疗设备织，谈不上有什么亮度，反而看起来有些诡异。

    但宋铭铮习惯了，他可以坐在这里默不作声的给贺听昭打理数个小时。不会着急也不会烦躁，这个过程达十年，没人了解这个沉默的男人有什么样的心变化，还是说始终甘之如饴。但宋铭铮并没有考虑过这些，很多事其实只要他自己知就行。

    他的人，只要能够夜夜安眠，就是他人生的值得。

    人痪之后其实是不会汗的，神经控制的一切反都失去了作用。宋铭铮很讨厌那汗粘腻的觉，本质上他是个很净的人。但是贺听昭冰凉的却并不让他觉得兴，冰凉凉的像个死人。不会汗，不会变，不会疼痛。人类的神经在断掉之后其实也是在自我修复的，只是速度极度缓慢，所以说已经死去其实不对。宋铭铮总是很喜抠这些字，才能说服自己接受贺听昭永远不能动，永远需要照顾的这件事。

    贺听昭无论是什么模样他都无法放弃，因为才希望对方更好。可是现在宋铭铮已经没什么诉求了，就希望他能活着。

    在靠自己的温度把贺听昭的肤，从外短暂温起来之后。宋铭铮把那双蜷缩起来，像两个小团一样的脚掌放回被里，重新拿垫垫在脚心，让贺听昭能踩实。这些东西现在在他看来其实都是无用功，什么垂不垂，那脚踝脚掌哪怕是变形弯曲成了两个钩一样的模样，也影响不了生活，影响不了他对贺听昭的意。从前那些希望人好的事都没派上作用，他不该只顾着这些没用的外表。

    白白浪费了这么些好时光，没准还要搭上后半的人生去了。

    宋铭铮完这些站起到床，最后确定了一氧气的状况。贺听昭的边滴滴答答落了几丝，他拿了巾把落的撤，没去边的那些，生怕把人不小心醒。

    他的宝贝，现在能睡个好觉是最好的事。

    接着他去洗了个澡，然后去厨房给贺听昭早餐。宋铭铮以贺听昭为中心，对时间的计算相当准，有时甚至可以确到分钟。十年之前他开始在这个时间弧度中慢慢熟悉贺听昭痪后的生活，然后再学会照顾人，从而在这些时间里可以平衡工作，理突发事件，但最主要的，全都是以把贺听昭照顾好为第一原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