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晚辈修为浅薄，岂敢与前辈斗法。”

    “若天女都如你这般，当置天人于何地！”顾清辉负气。

    “教妖人，不可理喻。”顾清辉向后躲了躲，皱眉低骂。

    “……什么天醉教主？”顾清辉缓缓转看她。

    “怎么，你怕本座对万山不利？”

    “若前辈能镇守西域，从此与东界秋毫无犯，自然是功德一件。”

    “迟早的事。”

    他原本只想着前来赎罪，可如今摆在前的桩桩件件，全是他始料不及的。虽说之前在天池之中他已想过，即便那三日不堪乃霜寒一手筹谋，可自己到底也并非全然清白，只消等赎罪过后两不相，他也就能够心安了。然而，那人肚里有了自己的血脉，他会生那个孩，看着他一天天大……这样千丝万缕的联系，如何还能轻易斩断？

    “秋毫无犯。”尊哼笑了一声，“那是不可能的。”

    顾清辉捧着书册坐在小榻上，忽闻尊的声音自耳畔响起，不由惊得抬。举目四望，却发现尊并不在边，方才那声音只是传音耳，才听着那样近。

    “……不劳前辈挂心。”顾清辉答得生。

    顾清辉虽然在媚毒与媚术的驱使经历过人事，然而却从未碰过类似图册类的东西。如今手中典籍上，却栩栩如生地绘制了许多男中方便行事的位姿态，看得人面红耳赤，指尖发颤。他有心将那书册扔在一旁，却又怕自己的动静吵到了原正休息的霜寒，只得咬牙合上书册，闭默念了几遍心法。

    “这哪说得准。”尊笑，“境之时窥见一副卦象，其中确了绵延嗣之意。不过，即便没有此事，本座也该有个后继之人——这西域了数千年，不可再去了。”

    自八角阁而，顾清辉手中多了一摞书册，全是记载着如何照料男怀生产之事的典籍。他抱着医书，面沉沉，心如麻，步伐亦极为缓慢，许久才走回了香殿。

    “……那以后呢？”顾清辉的心悬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，想与本座动手？”

    “你还真是不问世事啊？”半夏啧啧，忽而一笑，“那就是你所谓的，与尊主‘有’之人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“前辈打算称帝？”

    顾清辉这话并非全然是痴人说梦。自数千年前，丹妖人叛离万山，潜逃至西域荒凉之地，创教后，修真界曾有数次仙之战。万山仙界虽从未被攻破，却也曾元气大伤。然近百年来，西域界频繁，却不曾再对万山手。六年前尊霜寒一统西域，时至今日，东西两边是安稳无虞。若仙两能以万山为界，从此相安无事，在顾清辉心中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。

    或许他该即刻回峰，向师尊再陈己罪。可半夏却说，那人如今若少了自己的抚，不但中辛苦，生产之时也会更加凶险。即便他对那界尊主的手段唾弃不屑，可他肚里的……毕竟还是自己的骨。

    香殿里复又安静来。

    “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。”半夏嗤他，“若非天醉教主已经不在，哪里得到你来这未来尊主的父亲！”

    “为自己的孩求最好的血脉，怎么就不合天人了？”半夏拿着丁公藤了顾清辉的脑袋，“只是求得到求不到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”

    只一个字，杀气已现——顾清辉不过十七岁的年纪，年少气盛，如何藏得住绪。

    ＊

    见霜寒不再答话，顾清辉把书册放在榻上，盘坐想要运功，然而心神不定，几次错，只得又停来，伸手去拿放在一盘的书册翻开。这一看，却更看得他魂不守舍，方寸大。

    “小狗崽，磨磨蹭蹭，在想什么？”

    ……还能是谁。

    “半夏姑娘与我说了前辈的事。”顾清辉，“前辈……要过渡劫之境，非得生不可么？”

    也是无用。只一闭，那书册上的缠人影便似活了一般，白莹莹赤地现在他前。他想将那些影像挥脑海，可那莹白的扭转过来，青丝摇晃，一张俊逸艳冶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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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还算聪明。上的伤如何了？”

    ——原来所谓中抚之事，并非只是往人腹中传些灵力便可。到了中四五六月，受之人一夜便会躁难忍，是要手足缠，肌肤相亲，乃至合缠绵……方可化解。

半夏不以为意，“我是修真之人，若是生的孩天资平庸，我不兴，孩也会不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