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仲青。”闵季新沉凝，“你是受了妖人蒙蔽，我不会责怪你。”

    “小狗崽。”霜寒了他发，微微笑，“你若还有闲心在这发癔症，不如去挑挑你的凤袍，再过几日，你可就是我的皇后了！”

    顾清辉颓然将那些密报摊在案上，轻声：“这些便是我……经营了八年的天。”

    顾清辉了，靠在他肩上，忽而：“那守灵蛊……可会对受蛊之人有所损害？”

    霜寒以为他只是关心那些暗莺周全，宽：“不会，那母蛊养在灵窍之中仿若无，与修为皆无损害。”

    “那若是被传了蛊的金丹修士丹破碎，可会对母蛊有反噬之效？”

：“为何你从未向我说起过此事？”

    “这是何意？”霜寒微微蹙眉。以他如今的份境界，哪里还有被人充作炉鼎之虞，蛊什么？

    “你一颗，我……我只取你一。”顾清辉到，“如此一来，我们的丹便永远在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康仲青只看他一，心：若你从前肯对我说这样一句话，我们又何至于走到今天。只可惜，这样的话，也只有在刀架在你脖上时，才能听你听上一回。

    “你去得了么？”闵季新盯着他。

    康仲青瞥他一：“我吃了那药，灵海里依旧一丝修复的迹象也无，自然以为是自己轻信受骗，又如何还能说与你听？盼着被你嘲讽一番么？”

    “小狗崽，你傻不傻？”霜寒当即骂，“我若丹破碎，除却天劫难渡之外，便只有被恶人所害一途。你若传了我的蛊，与我一同落尘泥，那还有谁来替我报仇雪恨？”

    “旧？”康仲青嘲，“你对我，何曾有过一丝真？”

    顾清辉怔了怔，才发觉自己先前的话说得有多糊涂，当即抱了他：“是我错了，我不说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胡言语。”闵季新面生薄怒，“你是我的人，还能去哪里？”

    “去东云帝城，去清修会！”康仲青的脸上现一丝狠意，那狠绝之中却又带着笑，“我如今也算是看明白了，这万山仙门，本就臭不可闻！我既有幸怀了这蛊，自然要去我该去的地方！”

    霜寒听他这般说话，亦是神一凛。从前他只觉得顾清辉在之事上痴病非常，在其他的事上倒不会太过劳神伤心。可如今他这话一，却是教人忍不住动心弦，生怜惜之意来。

    “这天本就如此，非你一人之过。”霜寒，“你若觉得它不堪，往后便在我边，看我将这些恶瘴毒沼一一除尽，如何？”

    然而传言不必耗费金钱人力，却也能借着那蛊生奇效。自天皇罪己诏宣布退位，传位于霜寒过后又过了二十天，万山仙门中各自了一阵，最终竟是连一支讨伐教的队伍都凑不来。

    自嫁与闵季新以来，他一向沉默柔顺，何曾过这般偏执狠模样？即便闵季新，也被他这副神态吓了一。他怔了半晌，方才问：“你我结侣多年，你当真一不念旧？”

    而康仲青并不知，就连那合曾对许多青丹修士蛊的传言，亦是个弥天大谎。那守灵蛊的蛊金丹修士灵窍丹，竟能丝毫不被察觉，那是何其明？这样明的蛊，又岂能如白般随意挥洒？西域耗费数年，这守灵蛊也不过养千余条而已，每一条都价值万金，自然都用在了刀刃上。

    “也不会。”霜寒。

    其实什么只收青丹修士的医馆，什么愈灵丹药，不过是他虚张声势的说辞而已。他只不过是听了旁人传言，说除却帝城莺之外，合亦曾在东界各地，暗中对许多青丹修士过那守灵蛊，于是他便借这说法编了个并不明的谎话——可笑连亭峰那一群金丹弟，竟无一个识破，当真就让他凭着这拙劣的谎话，为自己换了条自由之路。

    如此闹了一通，康仲青最终却是在闵季新的一路护送之，安然无恙地到了东云帝城。临别之时，闵季新沉郁：“如今新帝即将登基，清修会如日中天，你去哪里，也算稳妥……我……我只愿你好好顾惜自己。”

    这一日，顾清辉坐中，看着各地呈来的密报，神沉郁萎顿至极。霜寒走过来坐到他边，伸手揽了他腰，笑：“怎么，没人过来替你护着皇位，不兴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也不必在这时候与我假惺惺。”康仲青冷冷，“自今日起，你我恩断义绝，这连亭峰不是我的家，我不会再留在这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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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以我如今修为，你有意拦我，我自然是哪儿都去不了。”康仲青咬牙笑，“我虽无力与你相抗，可要自碎丹，却还是得到的。你若执意拦我，大不了——我们同归于尽！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你也一颗，好不好？”顾清辉忽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