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，是什么样？那时候的你，当真再规矩不过，无论对什么人，礼数都是周全的。你自小在千回峰那地方大，虽说也有孺慕之，同窗之谊，我看实在淡得不足一提。只在与我相熟之后，你这痴病才冒了来。我说那是你第一次对人全无防备，直把一颗心了来，恐怕也不为过吧？”

    天皇风起正对着那育灵，逗着里面足有八月的幼，闻言一愣：“清辉叔叔？”

    他说的铁鸽，是月归来的，以灵力驱动，可自行辨认方向的信使。自顾清辉与霜寒离了神州大陆，前往冰雪之地避世清修，月归便给他们带去了几只铁鸽，作每月往来通信之用。由于往来遥远，即便月归极尽用心，将那鸽的速度提了许多倍，这鸽跨海飞上一个来回，也得一月有余。因而顾清辉时常也并不等回信，每隔十来日便会写上一封托铁鸽送来。这铁鸽一月不来，实在很是蹊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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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即便离了锦被，也不会再凉了。

    “为何不喜？”

    霜寒说着，又了他的脑袋：“你知么？我这一生过得坎坷，许多时候势所迫，不得不冷心冷，可那并非我本意。我倒是羡慕你。若是能够，我也想如你这般，在心底保有一份纯粹不染的憎嗔痴……只可惜，我自己是不成了，把你留在边，却也仿佛能有几分同受，算是藉罢……”他将凑过去，抵着顾清辉的耳廓亲吻了几，低声：“小狗崽，你发起痴来的样，我真是喜得很。”

    顾清辉从未想过这一层，不由呆呆地抬起来看他，里一层泪，还是光闪烁的。

    回答他的，只有那自两枚丹灵心之，散发的莹光泽。

    “为何……”顾清辉茫然，“又不讨喜，又要你费力来哄……不会觉得嫌么。”

    之中，西昀坐在榻上打坐，忽而睁开双，惊：“我看不见爹爹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就好了。你这般痴痴缠缠、患得患失的，不过是真，我嫌你什么？我只庆幸，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，你连皇帝都了，心中还能保有那样一份纯粹……若是你当真把心封起来，冷了了，什么绪也没有了，那才让人痛心呢。”

    “爹爹……”西昀喃喃，“你们这是……飞升去了么？”

    霜寒一听，笑得简直不能自已了，连：“好罢，好罢，给你！”正好被他抱在怀里捂了半晌，也了起来，凑过去与他接了个吻，双缠他间磨蹭两，相抵，很快起来。

    一行人跨过海，在那冰雪寒地找到了顾清辉亲手重建的香殿，去一看，却是空无一人。再一细探，最终在榻上锦被发现了一青一白两枚丹。

    顾清辉被他说得又是委屈又是喜，万般绪全在一块儿，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，半晌，终于闷闷地开了，说的话却是：“好想你。”

    兴十二年，东云帝城。

    西昀曾在典籍中见过修之人飞升的描述，说是飞升过后会留一块泽洁白的丹。他也曾在皇祠中见过从前历任天皇留的丹。然而，历任天皇所谓“飞升”，其实都只是修饰说法，没一个是当真飞升了的，所谓“飞升”留的丹，也不过是尸以真火反复炙烤凝成的一块结晶罢了。

    前这两枚丹，却散发着璀璨的光华，相互映照，耀至极。若是将他们与那历任天皇的丹摆在一起，想必会把那些东西衬得黯淡无光、仿若路边石罢。

    “清辉，你知不知，我那时多想就那么应了你。”说这话时，霜寒脸上亦是动容，“心都要被你哭得化了。”

    西昀心着急，风起也有些张。若是顾清辉了什么事，那霜寒……？于是即刻备了粮草船只，带了几个侍从，风驰电掣般往那冰雪寒地去了。

    “他不见了……我追踪不到他了。”西昀慌，“月儿那铁鸽，也有一月不曾来了罢？”

    “自然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顾清辉被他说得又想哭，不禁把脸埋霜寒怀里，忍着泪意：“我以为你不喜我那样。”

    “小狗崽。”霜寒笑骂了一声，“你是素来都会无理取闹的人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