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献在车里看着李颜了楼直到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，驱车离开。他没有立刻回去，而是去了这里的老房。林海死后他就很少回那里去，前几年在国外，回国后又直接跟着成邺到跑，过年也是去杨清波家。他开了门，把钥匙扔在鞋柜上，没有换鞋直接上楼梯走房间。定时打扫的家政阿姨把他房间里的被褥都收起来迭在了柜里。他懒得再铺床，回了一楼直接躺倒在沙发上睡着了。李颜刚回去就被周近瑶缠住，用揶揄的目光打量她，“颜颜，你一夜未归呢！衣服都换了耶，啧啧啧……”她赶住周近瑶的嘴，警告地神盯着她。周近瑶举起双手笑着求饶，好一会才被李颜松开，她拍拍她，指着床示意她去拿手机，想看之前林献发的短信。“原来你俩没分手呢！我还一直嚷嚷着前男友，嘻嘻，我完全可以叫夫的。”周近瑶边说边打开收件箱递给李颜。李颜接过，看到短信的容：没分过手，还是现男友，小孩儿别叫。我明天把你颜颜送回来，张院那儿同他请过假了，别cao心早睡觉！她突然摁灭了屏幕，把手机翻过来盖在上，看了周近瑶又低去。“就看完了？怎么啦？”周近瑶不明所以，弯腰去瞅她脸。“哟哟哟，颜颜，你怎么还脸红了？啧啧啧！至于吗？不就……”李颜听不清她说话，抬手捂住红彤彤的脸，也遮住了嘴角上扬的弧度。所以他说的女朋友是她吗？他说有正在往的现女友，又说他们还没分手。

    所以他们现在还是往的关系吗？不知为什么，好兴。林献从疲惫中醒过来，发现天已经黑透了，扶着额从沙发上坐起来看了墙上的时钟。“5:37”怎么睡到第二天早上？他有些不可思议，又躺回去望着天板发呆。过了很久又再一次去看钟。“5:37”原来是钟坏了。上没有手机，他也没有带手表，只能据天推断大概是晚上八九了。他窝在沙发里懒得动弹，看着周围熟悉的挂画，有林海的，也有他的。画里的那些男人女人，山草木，鸟鱼虫，全都在黑夜里静寂无声，和墙上停止走动的时钟一起被遗忘在尘封的时光里。他抬手盖住睛，不让凄凄然的神溢，他想起林海画的那副画，藏在颜齐床底的那副颜宓的肖像画，他人视作艺术珍宝的作品，也会被人丢弃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发霉腐烂。他的颜颜，李霁的掌上明珠，颜齐称作的小公主，他视作的一生所，一生中最好的年纪在神病院里度过，没有人去看过她，没有家属，也没有朋友，甚至连话都不会说。那些死去的人，早就腐败化作灰了，他们的时钟早就停止转动了。可为什么，他和李颜，也好似被滞留在过去了？腰上的伤撕裂般的痛，他掀起衣服，依旧是一丑陋如虫的安静的刀疤，没有任何变化，他的痛楚来的莫名其妙。像是警告，提醒他还没有死掉，却也没有好好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