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还是会犹豫，因为毕竟程锴也付不少，也很“可怜”，所以傅信先去挑起傅岑的绪，由他发起质问，孟娴自然会心虚自己的刻意隐瞒，傅信只需乘胜追击——他不和程锴比可怜，他和他比两件事相较谁更重要。

    “算了，一个讲座而已，又不重要，你要是实在没空去，就不去了吧，以后还有机会。”仿佛一个识大的、为心之人考虑、退让的好男人，他轻声地说。

    果然，刚才还在声声说着“算了”、“没空就次”的人，眉漾轻浅的笑意，了。

    可一秒，他看到孟娴皱了皱眉，但却不是不悦，而是微薄的愧疚，她的注意力也从“程锴”上，被傅信这弱势的两句话拖拽了回来：“怎么不重要了？我又没说不去。”

    “他的事不急，周二也可以，我回跟他说一声就行了。你开讲座是第一次，意义非凡，我必须要去。”孟娴柔声答应来，俨然摒弃了犹豫，在傅信和程锴之间，选择了傅信。

    傅岑在那一瞬间忽然明白了，傅信说那些话，不过是在以退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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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时候，他比傅岑更有分寸一些。

    像个拐弯抹角最终还是得逞了的狐狸，傅信又恢复成平日里那副人畜无害的样。

    他说完，傅岑里就掠过一丝诧异——傅信看着不争不抢，实际上最是不可能轻易把孟娴拱手让人的。看他能半夜闯他卧室也要邀请孟娴去参加他讲座这件事就看得来，现在又搞这？

    一个带着诸多隔阂、有无数个不确定的旧人，和两个为了她妥协良多，陪伴在边无数个日日夜夜、厚的现任；

    “好，那就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程锴什么时候都可以见，不差这一时半刻，可傅信的讲座只有明天，是他学业上一次质的跨步。

    “程锴也来丁堡了，还见了你？”他顿一顿，勉扯扯嘴角，似乎是想缓和一气氛，但是失败了，“……怎么没告诉我啊？”

    ——办法不必太，有用就行。

    孰轻孰重，孟娴分的清，傅信也知她分的清。

    这是孟娴第一次在傅信上看到这隐秘的锋芒，话里话外带着显而易见但又说不的尖锐，针对的人自然是程锴。

    孟娴这才回看向傅岑，“我是打算事稳定来了再告诉你的，他现在是工作室的客，我也没理由把他拒之门外。更何况当初的事，的确是我的不妥。”

    不算漫的沉寂过后，傅岑先开了，他在孟娴侧后方，声音温沉地问：“他说的是真的吗？”

    --

    傅岑垂眸，彻底沉默了。孟娴说的有理，他找不到反驳质问的，而且他也意识到了她的态度——因为他和傅信现在是待在她边的人，所以程锴就变成了那个被利用、被抛弃的可怜人。她心里那盏天平已然倾斜，愧疚夹杂着死灰复燃的怜，摇摇晃晃地压向了程锴那边。

    傅信颌骨微抬，目光平视着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孟娴，须臾，他轻声笑了，不过那笑是无奈妥协的、低姿态的笑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