譬如伊甸园玫瑰曾是孟娴的心，也是她第一次教给他的。

    当然，除此之外，还有很多。

    白霍无法形容自己心那极端的矛盾。

    “秦筝”给了工作室这么大的投资，依照孟娴的格，她会更倾向于尽心尽力、亲力亲为地完成秦筝的要求，以示自己对投资方的尊敬和礼节。他知她一定会来，所以他安静地等着他的人。

    最后的最后，还有那个红电话亭。

    白霍前所未有的鼓胀起来，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窦初开的那个夜晚，他看着舞台上轻纱曼舞的女孩儿，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心之人就在手可及的地方，可一秒，孟娴丝毫没有停留地和他肩而过了，视若无睹般，就那么径直越过了他。

    她看似在说那电影，其实也是在说她自己。

    她并未发现任何端倪。

    他不由得去想这些事，没意识到自己心底的期待——他并不害怕暴，他唯一害怕的是自己被孟娴彻底忘记。

    白霍忽然想起她曾对“秦筝”说过的话。

    那天她穿的针织裙很好看，燕麦很适合她。以前他们还夫妻的时候，他也经常给她挑这类型的衣服，也曾对她说过这句话。

    譬如他们是在冬天离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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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——别再丢我一个人了，求你。

    她是他的，至少，她一定过他。

    被一腔孤勇孤勇驱使着，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奔向了他的人，好像什么隔阂、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，他甚至不再思考他和她之间还隔着那么多人，那么多嫉妒、痛苦。

    男人是傅信。

    很多时候，他既盼望着孟娴能记起来他故意暴的细节，以证明她还记得他、还着他；却又害怕她真的记起来，发现他本不是“秦筝”，会毫不犹豫地再次弃他而去。

    这一刻，白霍终于后知后觉——孟娴刚才看的人本就不是他，而是他后的傅信。

都行地顺利极了。

    她会是什么反应呢，要怎么理她和“秦筝”、也就是他之间的关系？

    他极艰难地，顺着孟娴离开的方向一回过去——

    譬如他说他用不上“婚礼之路”了，是因为它代表着两相悦、心甘愿的，而他迫伤害了他的人，他不上那束。

    她真的把他遗忘的好彻底，他都明里暗里提醒她那么多次了，她却到今天才发现。

    第二次去雪山小镇前，他们曾坐在一起看电影。当时他以为她看的很专注，但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，她就心不在焉，把注意力都放在摆脱他、给他药的事上了——所以她才会不记得，那个贯穿了整电影的红电话亭。

    孟娴很平静，平静到白霍都有自我怀疑的错觉了，她终于抬起脚步，脸上弥漫起一个温柔的浅笑，然后慢慢地朝他走过去。

    白霍猛地愣在原地。

    路边的人行上，站着一个年轻男人，手已经抬起来，预备去抱朝自己走过来的女友。路人都纷纷侧目，看向这对郎才女貌的恋人。

    --

    他太了解她了。

    孟娴去送的时候，他看到她了，不是通过监控，他当时就站在二楼隐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