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发现，不知不觉天已经暗来了。

    他们回程是一路向西，早上看着它一一升起来的太，此时已快消失在天空尽。

    天空很红，无星无月，像一块锈迹斑斑的破布，不像昨晚他们在海边时那般，夜如墨无法推开，抬便能数星。

    滕枝无法不为之动容，一时浅，泪又往外渗。

    好幼稚中二的外号，这时候也成了他们的小秘密，滕枝看向他时里有光：一德路车神呀。

    他开到小区正门，滕枝刚好走来。

    回到家时，哥嫂都在厅里候着，侄女在二楼睡午觉，家里阿姨被打发去，给滕枝空一个方便说话的空间。

    此刻，滕枝地吁了气，压在肩膀上的重量轻了一些。

    她买的是晚上八半回到东站的票，现在两半，叶寅踩油门，勾笑笑：我的外号叫什么啊？

    音响里依然是随机播放的粤语歌单，谁在低声呢喃。

    哥嫂似早有心理准备，没有太大讶异的表，但当滕枝说还有第四者、而且李天成把第四者带回家里时，滕杰气炸了，直接蹦起来说要死李天成这个杂碎。

    洗完车，他没地儿去，索开回滕枝哥哥住的那个小区，在附近转了几圈，找了个路边车位停。

    可他还在气上，一直闷声嘟囔着要打折李天成一条。

    旁边及时递过来纸巾，她接过来了。

    拿将彼此火化，才讲再会吧*

    后来滕杰去院里猛了几烟，回来后冷静一些，黑着脸叫滕枝想怎么就怎么，他们会无条件支持她。

    一会儿是哥哥打来，张兮兮地代她这两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，一会儿是汪律打来沟通离婚协议书的起草容。

    回到羊城，越靠近市区，人造霓虹越艳丽。

    滕枝边摇边笑：我哥叫我快回羊城，收拾一东西，尽快搬来，别呆在那房里。他明天回店里代一工作，就和阿嫂上来羊城，陪我一起理离婚的事。

    我和你没有明早，只怕是告别了才来后悔，从未够胆乞讨

扬手：嗯，快去吧。

    他记得，滕枝之前提过，李天成带回家胡搞瞎搞的那女的，微博ID就是这个。

    叶寅本有些倦意，闭上休息，直到听到一句放过最烟，睁开了。

    五个小时的速车程，叶寅是缩减了半个多小时，滕枝不知他之后要多少超速罚款，想缓和气氛地调笑了一句，叶寅语气不咸不淡，说我还嫌太慢了。

    也是怪，车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，却安静得让叶寅觉得不习惯。

    滕枝又发现，叶寅越来越沉默，就像这西山落日。

    太快吗，一句别，残余细碎火

    她拉上安全带，对叶寅说：刚才李天成还发信息跟我确认了铁到站的时间，我们来得及的吧？

    一会儿是嫂嫂打来，偷偷告诉她，说她离家之后滕杰圈都红了，跑去神主台前跪，给去世的父母磕了好几个响，说怪他没有照顾好你。

    嫂嫂笑，家里永远会有一个房间留给她，在外面过得不开心，回来就是了。

    这趟归途，滕枝的手机来电不断。

    叶寅第三支烟的时候，就接到滕枝的电话，说她可以走了，比他们约定的三快了半小时。

    消耗大家，至可认定，你我之间，放过最烟

    直到被洗净，叶寅才啐了一句：谢个。

    目送滕枝了小区，叶寅才开车离开。

    而且滕枝也不是喜唧唧喳喳的个，她多数时间很安静，安静地看着车窗外的一朵云或者一片树。

    叶寅嗤笑，这歌词怎么谁上都能用呢？

    尽兴吗，假使终结，何不亲多一

    总算有了些安全。

    我和你回归陌路，可会就趁雾里尚有街灯，伴我踏归途

    车前玻璃很快被上泡沫，糊成一片，什么都看不清。

    滕枝直截了当，讲明了她和李天成的婚姻现了第三者，但怕哥嫂看了难受，她并没有把好的证据拿来。

    戏要全，而一场戏，终有落幕的时候。

    待她上车，叶寅问：怎么那么快就谈完了？

    他调了音量，眯觑着屏幕里往上动的歌词。

    叶寅中途只了一次休息区，这个休息区有麦当劳，两人买了两个餐在车上吃，继续上路。

    加油送自动洗车，挂空挡，车随着输送带缓慢前，叶寅坐在车，手里捻着没燃的烟。

    叶寅没有直接把她送到车站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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