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安为她净泪。杜晓清走上前，对着大夫人行了个万福：“儿媳杜晓清，见过母亲大人。”

    大夫人望向谢安：“这位便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儿的妻。”谢安。

    大夫人了，她在谢安寄回来的照片中见过杜晓清，虽然是青楼的女，上却没有烟尘气，反而更像是养在闺的名门之秀，很容易令人心生好。

    叹了气，大夫人：“既然结了婚，就要好好待人家，不要又那喜新……”

    谢安忙打断她，：“母亲不好，还是屋歇着吧，大家都屋去，我在英吉利这些年可遇到好些稀奇事，想讲给大家听。”

    大夫人被簇拥着回了房，大家依次坐定。谢安转目四顾，：“怎么不见二娘？”

    谢博脸有异。谢曼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去，：“娘她生病了。”

    “生病？”谢安虽然心中早有预，但见众人神，也知这次可能有些不同，“生的什么病？”

    大夫人叹了气：“你也知你二娘一向不好，偶尔染上风寒便能躺上半个月，而这次的病却与以前不太一样。医生说是肝脏坏掉了，半年前便不了床，脚背的老，一走路便疼的钻心。”

    “还能治吗？”谢安问。

    大夫人摇了摇。

    “或许就在这两日了。”谢博，神间很是悲凉。

    谢安的心也沉重来，没想到自己离家两年，家中竟然生这许多变故，看着兄妹们脸上的黯然神，谢安心中很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三夫人：“一会儿你去看看她吧，也让她知你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谢安应，与大夫人聊了一会，便去了二夫人的跨院看望。二夫人见到他虽然心中喜，却不让他多待，说自己行将就木，屋里都是将死之人的味，呆久了会沾染上晦气。

    谢安拗不过她，只待了片刻变回了大夫人那里。杜晓清见他神凄然，知他心中不好受，安了几句。

    晚上在谢府吃了饭，谢安这才提起父亲。大夫人叹了气，：“你父亲年前去了法兰西，也不知何时回来。”

    谢齐冷冷哼了声：“他怕是不想回来了吧。”

    三夫人用筷敲了他的手：“怎么说话呢？”

    谢曼垂睫，掩盖住底的黯然。

    谢安不想把话题引到灰心的方向，急忙谈起自己跟杜晓清在英吉利的经历，气氛渐渐活跃起来，仿佛又找回了些往日谢府家宴的氛围。

    谢安把九条的房卖了，与杜晓清住在谢府，侍奉年迈的大夫人。

    二夫人已经病重，医生束手无策，只能在家等死。

    杜晓清去看过二夫人几次，那个温婉的女一直很平静，即便被病痛折磨，也不曾让她丢书香门浸来的气韵。她每日只是待在她的跨院中，也不跟大家一起吃饭了，叫厨单，吃的并不多。

    大夫人想让谢老爷回来。二夫人不让。

    大夫人垂泪:“总要见一面。”

    二夫人摇，脸上带着淡淡笑意:“我这辈已经过够了，这一面见与不见都是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