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算什么。

    云初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，面前的兽果然又后退一步，一惊雷劈过，它不知是被雷吓到还是被她得走投无路，左右环顾后竟是毫不迟疑地转就跑——她已经记不清是第几只了。

    她还没有觉得自己这微薄的灵力可以压制住那么大一只兽，那大概只有一可能，一想到这里，云初觉脚底的疼痛更甚——本来已经麻木的脚底板似乎又传来了痛意。

    她上沾满了沉棠的味，再怎么说也是个即将大乘的，那些未开灵智兽大概也是闻到了这个，才毫无战意地见一个跑一个……

    这算什么啊，云初咬牙关，她不知这个时候是该骂这味的主人恶心，还是现在还好好站在这的自己更恶心。在那一瞬间她甚至想着，什么山，反正都是要被抓回去，还不如就在这里了结了命……

    但是……但是……

    几日未好好休息的少女终于撑不住躯，扶着一棵较为壮的树坐了去。

    但她还没有找到阿青……阿青现在什么都不知，若是她独赴死途，留阿青一人在这空世间，他该有多难过……

    而且，而且她还有那么多没有和阿青一起去看过的风景，那么多还没有和他切实走过的地方，她怎么会丢阿青一人。

    曾经在宗门接任务时哪有这么多顾虑，甚至脑一拿了令牌就敢独闯界，那时候哪想过会有什么人在家里等着她，会有什么人不发生什么事，都会站在她的边……

    想到那张或温或故作冷淡，看向她时却总会着笑意的脸庞，似乎又有了几分力气。

    云初摇摇晃晃地站起，她在周围翻找着，这山荒凉的简直让她发指，一路走来全是石，不过倒也让她找到了两端稍尖的一块，她把一端握在掌心里，直到刺，带来一阵钝痛。

    不了，咋咋地吧，云初想。

    若沉棠真的找来，云初就给他当场表演一个小石刀剌脖——是他先不仁，也别怪她不顾昔日面彻底闹掰。等这次大会结束以后她就找大师兄把况和盘托……她师兄曾经在人间就是将门之，是很明事理的一个人，说清楚了，应该也会帮她离开这地方。这宗门谁待谁待吧，再待去要发生什么事我已经不敢想了。

    她又握几分那石刃保持清醒，又快步往山赶。未来真是不明晰，余光看到土黄的天空，云初甚至分了一丝心神去思考山发生了什么事，但她现在了解的事还是太少，到来，还是得山。

    曾经拜清宗时，一共叁十万级台阶，她靠着凡胎爬了上去，走到脚上起了泡，泡被磨破血如注，结了血痂再磨成茧，到最后她几乎是爬了上去，除了脸和衣服遮盖的地方，上几乎所有地方都血模糊一片。

    正如她现在的山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