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瞬间，云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她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宗门大会，”沉棠握住她的手，像是在讲学一般，恨不得一字一句都要掰开和她讲，“月中旬，那时你来找我便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，”云初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了。她之前也了解过所谓这个大会，听说最开始比起比拼，其实更多的像是对界的展示武力，起威慑作用，但是后来两界划了边界，签了血誓，这大会便也成了各宗门会武的地方。曾经她作为旁观者去看过闹，看到过许多怪模怪样的，也看到过一些符合她印象中的武侠小说里的形象——拿一筷飞去，就能八百里外戳死一个人那。

    曾经拿了天第一剑，那时有不少友都想会一会她。但是都被承影和师尊一半一半挡回去了，原因也很简单，她那时和承影差的功力太多，可能剑在天上飞她在面追，都不一定追的上，上了擂台就容易受伤。他们二人的阻拦也很有理，那时候的云初想，要是上去叁招都不住，丢的可不只是她自己的脸面。

    嗯……但是，功力还是可以练的，莫欺少年穷！她每年都在努力，每年都在着准备，虽然增缓慢，也算是成了不少。但比起宗门里的师兄们还是要差了很多，所以每次名额都不会到她。

    于是参加的机会被一拖再拖，直到天选之的到来，她微不足的修炼成果便更不值得一提。后来又发生了一大堆事，结果反而是现在，她最不适合的状态得到了曾经得不到的机会。

    云初第一反应就是拒绝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去参加那么重要的比赛，”她说，“师尊，要不您换个人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初初是在怪我吗？”

    他声音很小，抬手似乎是要碰她的发，云初意识的躲了一，又隐约觉到不适合——被摸摸也不会掉二两，也不用的这么人面……就由着男人动作。

    “大会有一犒赏，是洗髓丹。”

    宗门大会，其实每一项奖赏都是参赛宗门提供的东西，当沉棠看到神农门祭的那颗重塑骨的洗髓丹时，第一他便想起了云初。丹田修补不好，那就一切从开始，他会再一次毫无保留的教导她。

    而带着云初，其实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——被破了丹田的修士吃洗髓丹，虽然可以重塑灵力，但毕竟还是有些危险，而宗门大会群英荟萃，即使真的了问题，找人来兜底也比较容易。

    “初初不用上场，”他说，手指穿过发丝，沾上了淡淡的香味，是不会过于刺鼻的淡香，总带给人一亲近的觉，“接受我的歉礼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呃……事到如今为什么还在问我接不接受呢。

    云初稍微了，又摇了摇。

    “您应该和我商量一的，”她斟酌了一，缓缓说，“至少不要这么晚告诉我……哪怕是把我的名字写去之前，您告诉了我，我现在的心也不会如此微妙。”

    太微妙了，这不就变得和承影一样了吗，连一选择的权利都不会拥有……真奇怪，明明师尊不是那样的人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他猛然开，又缓缓低了，看起来一副黯然神伤的样。

    “你新婚燕尔……我怎能如此不害躁的再去打扰你们二人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……啊？

    云初听的起了一疙瘩，合计着还是我的错吗，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，但她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应，只能楞楞地，看着面前的人冰山初，她被那微笑晃了，半晌才意识到对方手指移，摸住了她的脸颊。

    本来不需要这么急的，沉棠想。

    大概是剑灵的错，那人意气风发的去找东西，也稍微带起了他的兴致，反应过来时，他看着册上的名字，有些无奈，又有些隐秘的即将赎罪的轻盈。他希望云初站在一个和他相同的度，再谈论原谅或报复的问题——因为自力量不足而放弃追究的滋味很不好受，他验过，所以不希望云初遭遇这抉择。等到她拿回力量，就算她要杀要剐，也都是合合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