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

    彼此聊完一秒就不认识对方了，再继续认识继续聊天。

    循环往复。

    棋桌上有两老人在象棋，表认真，互相咬牙较劲。

    一个说：诶！你这老家伙！不能悔棋！

    一个说：你这一步怎么走的！能吃炮吗？

    一旁的杜禾看他们着实可，偷偷拿起手机要拍。

    突然斜刺里伸一只枯瘦的老手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白发苍苍的老妇定定地看着她喃喃。

    你，你不是小禾吗？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哩！

    杜禾第一次看到宋霖外婆，是一上学期宋霖被叫家的那天。

    她被罗红喊去办公室，正好撞见宋霖被十八班的班主任林永辉指着鼻痛斥，旁边坐的就是红了眶不住抹泪的宋霖外婆。

    那天宋霖穿件黑T，上边印着个咧着大嘴双空的骷髅。双手兜松垮地站着。脸上全然是不正经无所谓的表。

    被提及父母已故，他说的一句大不敬的话让杜禾记了很久。

    他们死了关我什么事？

    外婆哭得捶顿足，少年却事不关己一般，嘴边扯一勾讥诮的弧度。

    那一刻杜禾就在想，她无论如何，都不要和前的这个不讲孝义的人扯上关系。

    再后来，她第一次去了他家，见到了带着老镜对着灯光穿了半天针的宋霖外婆。

    杜禾帮她穿线，坐在旁边看她宋霖掉了的夏季校服领扣。

    阿霖其实心，就是说话鲁了些，小禾你也多教教他。他爸妈早早不要他了，现在大了我也不了他。

    外婆笑脸亲切，叫杜禾心。

    阿霖，就给你啦。

    彼时的外婆和此刻发白满脸枯皱的老妇人渐渐重合，杜禾呆住。

    心里的疑惑因曾秀莲接来的幼稚的言语随之揭开。

    曾秀莲手劲居然大，拉着杜禾在一椅上坐，目期待地问：小禾，你怎么一直没来找外婆？外婆可想你，盼着你能教我翻绳。

    她手伸衣兜，神忽然变得张：哎呀！我的绳呢？我的绳呢？怎么不见了呀？

    曾秀莲竟委屈地哭了起来：绳不见了，小禾教不了我啦！呜呜呜

    旁人纷纷朝这看，杜禾也有些窘迫，从包里拿纸巾給老妇泪：外婆你别哭，我次来再给你带一条。

    曾秀莲哭得委实伤心：你骗我，你上次也说要来，我和阿霖等了好久你都没来，你肯定不要我们了！

    被这么顽固无理的老缠住，大家都有些同杜禾，都围上来劝曾秀莲。

    就连谭若而也蹲来，试图安抚曾秀莲的激动绪，却被曾秀莲赶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