庾庆忍不住一乐，“指教过十二人，才三个人考上了，这也叫厉害？”

    果然，钟粟一开就让他牙疼，“士衡，你爹可对你说过你我两家有婚约之事？”

    钟粟又：“当年我和你爹曾约定一为婚嫁信和聘礼，你可知？”

    他开不了主动求人家娶自己女儿，遂酝酿了这说辞前来，你若带了聘礼登门，那自然是你来求娶我的女儿。

    人家说的没错，人家也不差钱，庾庆没理由反驳，只好随便，反正不是自己的钱。

    钟粟在主位坐后，明显在思考斟酌什么。

    一见此，钟粟中闪过异样光彩。

    李家摇：“这倒也不是。那位先生姓‘明’，据说贫寒，却是少年聪慧，十六岁便通过了乡试赴京赶考，结果没能考上，于是便留京再读再考。奈何在京销大，才顺带教书赚外快，于是便了笑话，他自己落榜了，他指教的学生却考上了。

有名望的。”

    有些事不是你说有机会能治好人家就愿意相信能好的。

    书房、卧室、厅堂到看了看后，两人最终又绕回了正厅。

    庾庆听的啧啧不已，没想到还真有这样执迷不悟的傻鸟，为一场考试竟考了快三十年，人生中最好的年华竟这般白白浪费了，关键是连家都不要了，若回家谋个缺当个地方官的话，有这毅力和苦心又何须在乎什么金榜题名，说不定也京位列朝堂了。

    听他这么一说，庾庆明悟了，算是开了窍，默默认可了，但又狐疑：“既然他这么有本事，为什么自己还是个教书先生，自己考个士当官不好吗？清？不愿当官？”

    他也不傻，自从说阿士衡父母过世后，已经觉到了钟夫人言语间态度的微妙变化，越发不敢说阿士衡残废了。

    历届会试，参考的举过万人，能上榜的不过二三百人，平均几十甚至上百人里面才能考一个。他指的十二人当中便能考三个，四个人里面就有一个能中，这概率已经是相当惊人了，已经不是一般人家能请的起的人。”

    庾庆心中颇为无奈，难不成要说忘了带？这么大的事都能帮阿士衡忘了不成，这得把钟家人多不当回事，他又不好说阿士衡已经残废了，自己是替。

    钟粟又问：“可带了聘礼登门？”

    庾庆对‘价’二字比较，何况能让这位豪门家说价的，当即讶异：“一个教书的有这么厉害？”

    庾庆纳闷，不想面对这个，还是来了，想装傻混过去都难了，问题是他没办法帮阿士衡否认，不可能帮阿士衡说没听过，只能着：“知。”

    李家肃然：“这位先生可不能小看，据说自称是将京城文官的文路都揣了个七七八八，极善于押题，只要题考官一定，他对题考官的题范围就能心里有个大致。这不是捧，而是有事实证明的，八届参考的举中，他指教过十二人，他指教过的举有两人考上了士，一人考上了从士。”说罢一脸佩服的样。

    庾庆觉这位不像是过来看看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李家有些无语，上打量他，不知他一个乡试考一百多名的，哪来的资格这般嘲笑，脸呢？

    可能是人有命数，三年一届，他连考了九届未成，等于是从十六岁考到了四十岁，也不知是不是年过四十后开了窍，或是陷了不惑，此后便不再考了。后来他老家也不回了，当地每月发给他的俸银也不领，都留给了家里的糟糠妻，也许是自无颜再见家乡父老。当然，他自己在京的教书收也足以让他逍遥快活。”

    庾庆糊糊嗯声，“知。”

    遂忍不住叹气：“公，别说三个，一般人能指教一个，能教一个士来，这辈在京城就不愁饭碗了，便有的是人求着把自家弟送给你调教。

    宴后，钟粟说是要去看看庾庆住的地方布置的如何了，陪着庾庆一起散步回了东院，没让其他人跟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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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晚，钟粟夫妇设晚宴款待庾庆，两个女儿并未面，理由是闺中女。

    默了默后，他伸手了怀里，了那支阿士衡再三代不能遗失的金属轴筒，双手奉到了钟粟跟前。

    李家：“不过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请到，他这人不愁没人聘请，都是价抢着要的，好在他这两年一直在老爷的一位朋友家里教书，希望那边能看老爷的面通一二。”

    李家：“这事岂能随便？既然要找，自然要找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