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一个个拿刀带剑的，但那些税丁收了吴德贤的钱，自是不。

    “止住，万一被他们听到，平添许多麻烦。”聂仲由淡淡应。

    吴德贤颠颠跟在他后面，应：“是，小的真是跑商的，混饭吃。那小有羊癫疯，这才给他铐上。”

    “纲纪废弛，只看此事便知平日里有多少铜钱外，国事亦是坏在这些顽痞上……”

    这六天的行路中，许多时候都能听到他们叽哩咕噜的对话声。

    明明是他自己又带违禁品又行贿的。

    李瑕语言天赋不算好，但胜在刻苦、专注，一如他曾经练习击剑之时，益飞快。

    “我们会怕这些虫蠹？”

    这人显然有几分报国忱，一路上也不是第一次谩骂税兵这索贿行径了。

    “真是商队？”他看向李瑕，又：“他娘的，咋还有个犯人？”

    而韩巧儿也成了李瑕的半个外语老师，她也懂女真语和蒙语，只是语还不熟练，正好与李瑕相互练习。

    他们这一行人本就是扮作商队，免不了缴税、盘查。

    “噤声……”

    采石矶作为江渡之一，官上设了关收税。

    见税兵来查，吴德贤熟练地揣着他那装着铜钱的褡裢就凑了上去应付。

翻译官，于是向他求教蒙语、女真语。

    李瑕着镣铐、佩着剑，站在旁，忽听队伍里有人低声骂了一句

    蒋兴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，不同于李瑕这些鸣狗盗之辈，他是军官，是队伍中的二号人。

    队伍中有个名叫吴德贤的中年男，原是个走南闯北的帐房先生，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是这个商队的领，实则在聂仲由面前都不敢放一个。

    官府严禁铁、铜钱向北通，他们的车上有不少这些违禁品。每次过关，聂仲由从来不拿什么官府信令，全是靠用钱贿赂。

    李瑕走在队伍中，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……

    吴德贤：“小的是第一次去北边，心里害怕，这才多带了人。”

    不过蒋兴也懂分寸，没有真的站去吵，只是向聂仲由低声抱怨。

    他们前几次遇到盘查，吴德贤行贿都很顺利，但今天似乎有些小麻烦。

    蒋兴虽服从指派，却不像林是聂仲由的心腹，闻言还是咧开嘴，不屑地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张就胡说。

    那领的税兵看过货，挲着脸上的大胡，往这边走了过来，仔细打量着他们这一行人。

    李瑕侧目看去，只见聂仲由难得一副谦卑的样，宁可伏低作小也不肯摆份来。

    这还是在南以南、宋朝境，未免也过于谨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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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胡税丁也懒得，看向聂仲由等人，问：“怎么带了这么多护卫？”

    他不由又想到韩承绪那句“我们就算死在北边，也不是大宋朝官面上的人。”

    至于其他人，则是站在路边等着。

    李瑕侧目看去，见说话的果然又是蒋兴。

    那边吴德贤又递了一个装满铜钱的褡裢，大胡税丁伸手接过，带狐疑地又审视了他们许久，最后才一抬手令放行。

    这日终于走到了采石矶，这里属太平州，即后世的鞍山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