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若顾惜自己的命，杜相公走后，我就不会再回到这庐州城。”

    陆凤台断喝了一声，看着聂仲由好一会，终于叹：“淮右的形势不比当年了，别的不说，连我都知，军饷都已经拖了一年，城的防事都三年没修了。这些年淮右军民协力抗蒙，真的快熬到了。你问我要准备什么？我不知，但至少……等转运司的拨银来？”

    聂仲由摇了摇，拿起刀，在地上画起来。

    他画的是一个简单的地图，一边画，一边嘴里说着话。

    “知为什么吗？蒙军灭了大理之后，两广、湖南就成为了前线，朝廷必须分兵南，建一个新的防线，这让财政有了很大的亏空……”

    聂仲由可能只是听某位重臣说过一些这方面的事，在财赋之事上他显然没有太的理解，只能用‘很大的亏空’这样的词。

    此时他已画完了地图。

    李瑕原本有些疑惑……蒙古在北边，大理在南边，蒙军怎么会不先灭了宋而去先灭了大理国？

    但现在一看，他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如今蒙古汗国已经征服了大半个亚洲，其疆域已把这个宋朝整个包围起来。

    换言之，它的疆域，在宋朝西边都连成一片了。

    反正聂仲由画的，大理国被灭之后，这宋朝但凡不是临海的地方，就是与蒙古汗国接壤。

    当然，这只是聂仲由画的。东南亚与南亚应该还存留着一些小国，只是他懒得画上去。

    聂仲由画完地图，在图上的西南方位敲了敲。

    “你说淮右军饷不济，但若不解决大理的问题。朝廷的亏空只会一年大过一年。而我奉命前来，正是因为朝中相公们在设法解决此事。”

    “借。”陆凤台摇了摇，讥笑：“拿千里之外的番之事来当亏空的借，蒙我们这些大兵，不可笑吗？”

    他摆了摆手，又：“聂兄你不要被人骗了。亏空到底怎么来的？与大理国被灭有没有关系？这些事，朝中重臣怎么说我不，我只知，这个时候淮右打不起这一仗。”

    “无论如此，我们该尽力助大理国遗民抗蒙。”聂仲由又：“你可知‘斡腹’？蒙人通过四面合围来狩捕猎、攻击其柔的腹。他们灭大理，为的是能攻我大宋腹地。而我所为，并非在别国的命运，为的是保护我们自己的腹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