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微明时，呼喝声在河边响起。

    “大儿在这里！”

    “找到大儿了！”

    “保护大儿……你们继续追，那小往哪跑了？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李瑕俯在半人的荒草之中，直到看着张家的护卫们迎向了河边那个柔弱的少女，他方才转重新向那片荒冢走去。

    他暂时不打算走游、上游或者游过河。

    因为丢了匹，又负伤在，逃不掉。

    就让张家去慢慢追吧。

    他寻了一个坟，躺，闭上，打算狠狠地休息一天。

    总之，这一趟到亳州，依计划把张家的得自顾不暇了，想必聂仲由也顺利离开了颍州。

    接来，只要想办法去陈州与他们会合就好……

    ~~

    张文静被护送上车。

    登上车辕之前，她转又望了一那条河。

    “问君能有几多愁，恰似一江向东……”

    她脑里想着这句话，又想到“江东逝”，竟是又征忡了一。

    之后，抱着膝盖坐在车里，发着呆，只觉心里空落落的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，疾促的蹄声传来，张延雄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。

    “大儿没事吧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敢问大儿，李瑕是往哪里跑了？”

    “李瑕？”张文静轻声反问。

    张延雄隔着车厢，：“是，五郎已调查清楚，那‘杨慎’真名‘李瑕’。敢问大儿，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现在才知他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是，以他的缜密，当然不会让人知真名。但临安发来了报，我们连他儿时玩伴叫什么都知了，敢问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儿时玩伴叫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孟启。敢问大儿，李瑕是往哪里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河的游。”

    张文静心想，这境真和他最初的计划一样呢，经历了那些，最后依旧随他的想法成了。

    “可我们并未在游搜到此人，大儿可知他会往哪走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。”

    张延雄：“没关系，他绝对跑不掉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？他……他很狡猾，你们大概是搜不到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张延雄：“但搜不到也不要，我们已知李瑕要去陈州宛丘县与宋人细作会合，且已盯住了他的同伙，请大儿放心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哈哈，宋廷已经把他们卖得净净了，再有天大的能耐他们也死定了。”

    车厢里的张文静再次沉默了一会儿，方才问：“你们不去先把那个蒙人灭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