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，韩承绪与李瑕换了个藏之，继续起未聊完的话题。

    “不够。”

    李瑕依旧沉静笃定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王荛又：“我们也不怕让人知，只要还没杀驻地的镇守官，还没举旗起事，汗廷岂会这些？那些蒙古人只会不停地压榨汉地的税赋，哪世侯们揣着什么心思？纳质、贡赋、从征，别的事他们得过来吗？”

    只要把心一横，豁去造反，你会发现心境豁然开朗。五郎啊，我是为你好，像我一样酣睡一场，去他娘的蒙哥、忽必烈，你若是如李大帅一般招兵买、重兵在握了，何惧之有？”

    他终于明白为何人说王文统“好以言语动人”了，有其父必有其。

    李瑕拿公文递给韩承绪，：“我不信任程元凤。既然来了，我要让我们的功劳大到没人能抹杀。”

    张弘已经很厌烦王荛了。

    “可朝廷并不重视此……”

    若不是因为李瑕这件事，他绝不会搭理王荛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是！李大帅此时必在与麾将士把酒言，不似五郎这般胆战心惊。”

    韩承绪抬看去，老中神微有些失神。

    “你闭嘴！”

    “你闭嘴！”

    “那就换一个思路，把知时园的主人找来……”

    他杀心又起。

    “何必呢？赵欣已失踪三月，此行事败，绝非我等之失。”

    “五朗还是好奇了？”王荛又咧开了大嘴，“往后五郎若遇难事，我们也可帮五郎。”

    “小郎君考虑过后，还是想拿回报吗？”

    “山东李璮……果然想要造反吗？”张弘喃喃。

    “报来源还在，就在知时园。”

    王荛说着，指了指他案边的饭菜，叹：“你看你，茶饭不思，夜不能寐。过着这战战兢兢的日，为何？因你为异族效力，你心中明白，非我族类、其心必异，蒙人不可能信任你，早晚兔死狗烹……”

    “五郎，你问我的每句话，我可都是坦诚相告啊。你却要我闭嘴？我哪句话不是为了你好？”

    “不敢，绝不敢威胁五郎。”王荛忙：“我只想与你朋友，共创大业。五郎，你还没受够这担惊受怕的日吗？”

    李瑕说不任信程元凤，但他却就此受到了李瑕的信任……

    “不够？”

    张弘看着王荛被带去，摇了摇，喃喃：“不，你们会死，别拖着我。我不需要越走越远，我只要捉到李瑕就行。”

    他笑得很朗，也不挣扎。

    韩承绪说着叹息一声，向李瑕劝：“现在回去，右相该给小郎君的也少不了。”

    ~~

    张弘沉默。

    张弘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他虽不愿听，但，其实已隐隐猜到了王文统、王荛父背后站的人是谁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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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荛：“其实，知时园也与此人有关。你明白，地方上再大的事，有时只要中枢一句话也就解决了。如今我北方汉人，地位最者无非也就那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，依小郎君所言。问题是，赵欣凶多吉少，线索已断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……谁替他打？”

荛背后站着谁。

    “但我们能查到知时园，张家也能查到，太危险了。”

    王荛大笑。

    忽然，张弘抬了抬手，止住了王荛后面的话。

    “难我闭了嘴，你便能睡得心安吗？你知你眶多黑吗？别什么李瑕了，别什么宋人细作了，让他们带着报去吧，就让蒙宋大战，着汗廷不敢动我们。别再过这如履薄冰的日了，你我轰轰烈烈大一场，一起杀光异族、走狗，肃清万里，总齐八荒。

    “来人！把他押去锁了，别再让他现在我面前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，不急。哈哈……五郎好好考虑，早晚能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在替他上打、遮掩，或可勉保一门命吧，只求把风盖住，事不闹大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信朝廷的判断。”李瑕，“我信我的判断。”

    “邸琮已杀了镇守官，又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