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声说：“母亲，你就当没生过我吧！”

    方翼面一变，抬手洒药粉，也不回跃上一匹，一夹腹，疾驰而去。

    一辆车向这边驶来，方母攀着车窗，泪涟涟。

    可他刚刚握缰绳，蓄势待发，风里传来声音：“阿翼！阿翼！”

    屋里传一声轻笑：“三小，我相信你们的人品。大人宅心仁厚，定会善待我的母亲。”

    可是，已经迟了。

    方翼查看一番，确定周围并无埋伏，便将两匹快从车上解来，再把搬到其中一匹上。

    徐：“这你可就说错了，我父亲宅心仁厚，我可不是。你想杀我父亲，那我杀你母亲，不过礼尚往来。”

    车夫战战兢兢，看了季经一，见他了，驾着车了刺史府。

    徐不禁笑了起来，末了轻蔑：“汉祖娶吕公之女发迹，称帝立为皇后，虽不恩，倒也图报。你也与他相提并论？”

    尽先前放了狠话，可亲看到母亲在面前，方翼脸颊了，到底没说那些绝的话。

    可是，谁叫他一步踏错，以至于万劫不复。

    假的！

    方翼：“停到院门。”

    正当他去搬人的时候，一直人事不知的“徐焕”突然睁开，扬手发袖箭。

    方翼知后面定有追兵，半分不敢放松。

    他也不想这样啊！大人倾力栽培，视他为，大小貌如，温柔贤惠，他只要顺势而为，如眷、权势富贵就都有了。

    到了近前，车还没停稳，她便扑来，向他大喊：“阿翼！你不能这样！大人对咱们恩重如山，你不能恩将仇报！”

    “你，往那边走，不许回！”他喝令车夫。

    见天渐渐亮了，他才让车夫停。

    方母大哭：“你怎么能这样？我们母俩吃了多少苦，好不容易有了今天，你为什么要这样？”

    这变化太仓促，方翼只来得及躲开袖箭，手中佩剑已经被打落在地。

    方翼这么说，也就是本不受她的威胁。

    过了会儿，方翼的声音才传来：“那就分一杯羹吧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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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方翼静默不语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车从南门去，一路疾行。

    “走！”车里传声音。

    季经照。

    “方翼，你逃不掉了，还不束手就擒！”

    这里已经是荒郊，远离了大路，车不好走了。

    这是在说楚汉相争的典故。项羽威胁刘，要杀了他父亲炖羹，刘却说，我们本是结义兄弟，我父即是你父，炖了便分一杯羹。

    车夫如蒙大赦，从车上，飞快地跑不见了。

    方翼拖着人来，很快上了车。

    方翼的目光凝住了。

    四周传来蹄声，刺史府的锐护卫重重围过来，带队的万嵩，此刻哪还有半分醉态？

    车很快备好，季经过来传话。

    方翼当然不会束手就擒，被抓住，他必死无疑，闯一闯，或许还有一条生路。

   “方翼，”徐扬声，“你这样一走了之，就不担心你母亲吗？”

    为什么？方翼苦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