姨母。

    黑暗中，燕承盯着帐，睛发直。

    他想起在京城的时候，贤妃曾经对他说过的话。她说，如果他愿意的话，可以叫她一声姨母。

    当时不知，原来这句话背后藏着这样的意。

    自从有记忆以来, 父亲既严厉也慈，母亲关怀备至，哪怕有了弟弟，也没越过他去。

    他是昭国公的嫡，是国公府的世，是燕氏的宗, 将来会继承昭国公的爵位，以及这偌大的家业。

    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切，可现在忽然有个人告诉他这不是事实, 因为府里这位夫人不是他的母亲？

    这怎么可能呢？

    但这所谓真相又似乎有迹可遁。

    “阿承，你仔细想想，燕二是不是既像父亲又像母亲？可你只像父亲，与母亲全不相似。”

    是，在他的成过程中，很多人说过。

    “你再想想，你母亲是不是与燕二格外亲近，与你隔着一层？”

    不，母亲待他也亲近，只是不如小二罢了。但这不是没有原因的，他是要门立，而辈难免对幼多有惯

    “亲疏远近是对比来的，难你就没有觉自己不如燕二的时候吗？”

    确实有的

    母亲无条件地纵容小二，就比如徐家那门婚事, 父亲一开始也不大中意，最后松还不是母亲劝说的缘故。

    但这不足以说服他。

    “倘若我不是母亲生的, 为什么她愿意让我占去嫡的名分？娘娘不要再胡言了，看在昔日您多有照应的份上, 今日这话我就当没听过。”

    “不，阿承！”柳贤妃拉住他，极力去脸上的香灰，将自己的脸来，“你看看我，看看姨母，我们俩是不是有些像？熙儿，你来说！”

    柳熙儿被推过来，小心地看着他们的五官，说：“是，耳朵和嘴最像”

    燕承怔了怔，仔细盯着柳贤妃这两个位，果然有熟悉的觉。

    “还有一，可以当作证据。”柳贤妃垂目光，看着他的脚，“你的右脚小趾底，有一颗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