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主张，谁举证，你懂不懂？是你现在说孙哥盗取国家机密，那就得你先说个合理的动机来，哪儿有你随便说个罪名然后让别人自己自证的？都你这样，那明天我参你一本，说你喜吃屎，然后你还得自己代吃屎的动机吗？”

    他这话呢，其实也是词夺理，但韩谕却也不便再围绕这个问题跟对方搞逻辑辩论，因为这样也只会让讨论止步不前。

    “好，我不与你争这个。”数秒后，韩谕用一不跟对方斤斤计较、仿佛自己让了一步的吻接，“你要问为什么，那很简单，盗取本朝机密，不是为牟利，就是里通外国啊。”

    “呵……牟利？”黄东来笑了，“韩大人可知……孙哥在杭州可是被称作‘孙半城’的人呐，即便是你这样的大贪官……”

    “诶？”韩谕听到这里立即打断，“大胆！你有何凭据，敢说这话？简直血人！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……”黄东来也不跟他杠这个，“你不是贪官，你是大清官，清正廉明，命百岁，行了吧？”

    韩谕哼了一声，没接这话。

    黄东来看应付过去了，便接着：“我就假设，就算是跟朝中的大贪官比，孙哥的家业也不逊多少啊……他是大便吃饱了，才要铤而走险，靠卖国家机密牟利？”他顿了顿，“至于里通外国，那就更荒谬了，人家拿什么收买他？家乡的撒库拉？”

    “撒库拉”是啥韩谕不知，但这两个问题他还是能招架的。

    “所以我说，你该问他才是。”韩谕，“说实话我也不知他为什么要这事，但事实摆在前，黄少侠，你和令狐少侠不也都看到了……孙亦谐就是在明玉堂里被我府上的护院给围了，而且也有人作证，他是打翻了我府上的几名人闯去的，本不是什么‘被我的家从后门带去的’。”

    “哈！”孙亦谐这时话，“你的地方，你的人，他们说的话能信吗？”

    “那你的话就能信？”韩谕反问。

    “能啊。”孙亦谐。

    “呵……”韩谕冷笑，“凭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哈！哈哈……哈哈哈哈！”这一刻，孙亦谐和黄东来异同声地用相似的节奏开始了一阵汪汪大笑。

    韩谕本来还笃定的，但他看着那俩货发自真心的贱笑、那笑得泪都快来的状态，且旁边的令狐翔也是一脸毫不张、低憋笑的样……一不祥的预便在韩谕的心中油然而生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？为何他们到现在了还能如此从容？

    “这事哪怕再怎么扯，也最多是个‘双方各执一词’的结果……

    “即便皇上有意偏袒他们，没有如我所算计的收回他们的金牌，那也只会用‘误会’为由让双方找个台阶，来个不了了之，怎么不会危及到我本啊……

    “但看他们样，好似还能反将我一军？

    “难有什么是我漏算的？”

    韩谕的心里开始慌了，冷汗也一丝丝地冒了来。

    孙黄二人笑了一会儿呢，还是黄东来开了：“陛，臣有一事禀报，但只能告知陛一人，望您准许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朱杝闻言，先是犹豫了一，但因为孙、黄、令狐三人的行为确实激起了他的好奇心，所以他略一思忖，还是准了，“好吧，你过来。”

    黄东来得令，便在老总和侍卫们灼灼的目光一路颠儿颠儿地来到了朱杝边，俯耳语了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