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是一文钱死英雄汉，钱这玩意儿，英雄汉都能死，那死个书生就更容易了不是？

    她玉尾大仙这一生中，就注定得有那么一劫……

    云释离不像孙哥那么嘴碎，且此时云大人已经冷静了来，并接受了前这扭转他认知的状况。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玉尾大仙被这么一问，又是一声叹，随即便开始讲述起了她当年的经历。

    韩谕这时

    这玉尾大仙，也不是什么恶妖，她是靠收日月华，外加吃素攒功德，慢慢熬来的怪。

    “报仇。”玉尾大仙的回答也是简明扼要。

    古时候那“路费”的概念和现代可不一样，在我们现代人看来，途旅行无非就是车票比短途的更贵一儿，人在车上待的时间一儿，仅此而已，几十个小时的途车和几个小时的短途比起来，再多几顿饭钱呗；但在古代，你去个远儿的地方，可能要走好几个月，这一路上除去车的销，宿才是真正的大。

    玉尾大仙沉默了几秒，忽然轻轻叹了气，随后改用一哀怨的语气：“我想求二位帮我办件事。”

    这晚，韩谕来湖边不为别的，他是来自杀的……

    像她这样比较良善的小妖，若是哪天机缘到了，遇上一位途经此地的人把她收回山门，没准将来也能修成一灵兽什么的。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玉尾大仙毫无绪波动地就否定了孙哥的猜想。

    假如这韩谕的家乡离京城不太远那还好说，哪怕他砸锅卖铁去当铺当钱来应该也够了，可是从岳（湖南）到京城（北京）赶考，这得多少时日、多少钱呐？韩谕就是去借利贷都没人敢借给他……这山路远的，一个书童都请不起的穷书生，死在半路上咋办？即便没死，要是他没考什么名堂来，还不是一样还不了钱？

    那是个二十，文质彬彬的书生；说的好听呢，叫“书生”，说得难听呢，就是个穷酸秀才。

    那时节，在岳地界上，了那么一只修炼成的狐狸；虽然她法力不算很，但她还是给自己起了个很响亮的名，叫“玉尾大仙”。

    而一旦接受了这设定，他反倒是不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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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某天晚上，她在湖畔遇上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？”云释离问。

    “这位大仙，你现在可以说说找我们俩是为什么了吗？”云释离很快就用平静的语气问了那玉尾大仙一句。

    “阿弥陀佛……”卧涧也趁孙亦谐的手略微松开时顺势开溜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平日里呢，她也不害人，相反，她还经常化作貌的女，吓唬或捉一当地的地痞恶霸、好公什么的。

    正如寒衣曾说过的那样，云释离这人表面上虽有些轻浮，但其心中是存着正义的——一个人生平若问心无愧，自是没必要惧什么鬼神。

    倒是那胡捕还有义气，临院儿之前还跟那两位了句：“二位，保重……”这才离开。

    我不说各位也明白，这便是那年轻时的韩谕。

    孙亦谐和云释离也没再拦那几位，因为他们也意识到了即使那三人留也无济于事，既然这妖都说了跟其他人无关、只想找孙云二人，那他们也只能着先问问况了。

    “慢着！”孙亦谐的脑可活络，他一听这两个字，再结合目前他所掌握的报，当即推测，“让我猜猜……是不是你当年和韩谕有一，然后他当上状元就翻脸不认人了，于是你愤然自杀，死后化作厉鬼附在了他给你画的画像上，现在想让我们来给你伸冤？”

    然而，正应了渺音说过的那话——“不是人还是东西，取名儿都得据命格来取，万一取大了，受不起，要遭重的。”

    为什么寻死啊？很简单，瞅着已经到了该京赶考的时节，可他家里穷到本没有盘缠供他上路。

    “妈个的……那卢大人也就算了，这年连和尚都靠不住啊。”待那几位都走了，孙亦谐才骂骂咧咧地念，“收我们家那么多香火钱，关键时刻就跟老来句阿弥陀佛古德白啊。”

    这话，就得从距今大约二十七年前说起了。

    “啊？”这孙亦谐可愣了，“那是怎么回事儿啊？”

    他这番推理还真是合乎逻辑的，可惜……

然给妖怪作了个揖，随后便是一个转低弯腰的连贯动作，从三叉戟面儿钻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