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什么意思？”纪林有些张，“会人命吗？”

    梁仕章端起茶杯，抿了两：“天知。要不，你跟着他去前线？”

    纪林连忙摆手。

    当夜十二，千大附院的救援队冒着大雨，抵达谷镇。沿途中，不少救护车及武警车把需要急手术的人带回市区。冯灯一行人到达灾区医疗站后，将医疗设备、药等放帐篷。防雨棚里，满泥浆、衣衫褴褛的受难者看见他们现，慌慌张张地围过来，着泪求救。急诊科的陈主任是医疗队的队，他吩咐各位医生和护士抓时间展开救治行动。

    冯灯在防雨棚巡视两圈，找不到宋新元的影，《外科风波》剧组的人像消失了似的，他没看到熟悉的面庞。

    冯灯抓住一个急救人员，大声问：“所有受伤的人都在这里吗？”

    对方说：“不是，废墟那边应该还有人，但是天太黑了，我们正在找。”

    冯灯：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“冯医生，你留在这里吧，山坡不确定啥时候爆发。”

    在他说话时，冯灯早已跑了去。

    冯灯打着手电筒，往山谷跑，雨一直没停，雨衣发挥不了作用，他上透了，脸上除了雨，还有泥。几分钟后，他忽然听到一阵哭声，将手电筒照过去，竟遇见了沈灵溪和韩乐。沈灵溪在哭，而韩乐正安她。

    “你们怎么在这里？快回帐篷帮忙。”

    韩乐无措：“冯教授，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沈灵溪满脸的，哽咽：“冯教授，我们发现有人呼救，废墟面压着一位妇，她浑是血和泥，我们、我们想挖她来，但是她陷得太了……满地都是血……”

    冯灯听懂了文，沉默数秒，冷静：“人死不能复生，你们只是医生，不是神，尽力而为，别忘记基本原则，优先抢救有生存希望的伤员，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两人搀扶着站起来，离开前问：“冯教授，你要去哪里？”

    “救人。”

    冯灯丢俩字，迎着风雨，朝旅馆的方向跑去。他越靠近旅馆，越觉得可怖，远远看上去，宾馆塌了，留一堆黑影。附近除了潺潺，寂静无声。

    他不由得扬声呼喊：“宋新元——孔导——”

    然后，他听见了自己的回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