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，警告冯灯：“宋新元门了。你注意，别把人丢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很聪明，丢不了。”

    冯灯迟疑片刻，打给宋新元。宋新元正窝在窗，瞟着沿途的风景。直到司机提醒，他才手足无措地举起手机，看见冯灯的名字，睛一亮：“喂，我、我是宋新元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记得地址吗？”

    “记得，在千小区，”宋新元瞅了瞅司机，小声抱怨，“哥哥不要急，等等我么。”

    “你慢，过路的时候看清红绿灯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啦，我不是小孩。”昨天还说自己是七岁儿童呢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，”冯灯，“元元真厉害。”

    宋新元收获夸奖，一路上都笑眯眯的，车后也没那么胆怯了，他背上书包，抓着手机，朝目标前。在旁人看来，着帽和罩的宋新元有怪异，模样畏畏缩缩的，但宋新元并不害怕那些视线，准确来讲，他的注意力早已飞走。

    宋新元随人穿过路，慢慢挪千小区，周围的小鱼塘和石榴树令他觉得熟，他左顾右盼，心中默念：“2号楼、3单元、707……”

    宋新元绕了好几圈，终于找对楼层，他走电梯，望着朱红的铁门，摁门铃。门很快开了，他扬起笑脸，大声说：“哥哥，我——”

    然而，面前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，奇怪：“你找谁？”

    宋新元愣在原地，慌地用手比划：“我、我找哥哥，他叫冯灯，三十多岁，很很，眉很黑——”

    男人打断宋新元：“你找的是上任租客吗？他早就搬走了。”

    宋新元猛地抬起，脸煞白：“搬走了？他、他去了哪里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清楚。”铁门无地关闭了。

    宋新元呆滞许久，里氤氲一片雾，他咬住手指，不让泪来，不经意间看向外面，天空暗淡，没有一缕晚霞。他沿着楼梯往走，走了两层，蓦然想起了什么，连忙掏手机，打给冯灯。

    三秒后，冯灯接了电话：“喂？”

    宋新元放声大哭：“你骗我，你不在、不在这里，你走了，你也不要我了……”

    冯灯故作懊恼地叹了气：“对不起，我搬家了，忘记告诉你新地址，我记太差了。”

    宋新元呜咽：“真的吗，新地址在哪儿？”

    冯灯：“不准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