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旦幽幽叹了一气：“还不是为了家族，这些年楚家凭借祖上余荫，掌着明月城绝大数官盐的市场，我们其余的家族被压得不过气来，只能另想办法。”

    “当初也是我年少气盛，看到父母整日里吁短叹，想着要替他们分忧，再加上也有颗不安分的心，想试试另一生活，于是便去试了试，没想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，了个鲸帮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年鲸帮替郑家赚了不少钱，也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楚家，父母脸上的笑容倒是多了，只不过我却开心不起来。”

    祖安心想果然从不同的视角看问题，就有不同的认知。

    在楚家看来，私盐极为可恶，郑家也各卑鄙的手段都在使。

    但郑家看来，他们也不满楚家世代享受特权，寻思着王侯将相宁有乎。

    祖安也无法评价哪个对哪个错，完全就看在哪边而已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呢？”注意到她眉宇间来的忧愁，祖安心生怜惜，忍不住伸手去抚平她蹙的眉。

    “鲸帮毕竟的是走私私盐的生意，难免会被河防营盯上。我们和桑家的联姻，很大原因也是因为这个，有了桑家的庇护，我们才能更安心地走私私盐，否则的话鲸帮早就覆灭了。”郑旦解释。

    其实之前发现郑家家参与私盐一事，楚家就猜到桑家多半也牵扯其中。

    如今终于得到了确认。

    桑弘这家伙还真狠啊，为了对付楚家，不惜以犯险，涉及私盐的行当。

    要知一旦曝光，哪怕皇帝想保他，他这个太守也不用当了。

    可惜这一切都没有证据，总不可能拉着郑旦去指认桑家吧？

    他可不这无的事。

    想了想祖安问：“那你喜桑迁么？”

    郑旦抿嘴一笑：“你是在吃醋么？”

    祖安哼了一声：“我怎么会吃他的醋，要吃也是他吃我的。”

    郑旦自然知他说的什么，幽怨地白了他一，这才说：“不从样貌、家世、能力，桑迁对我们郑家来说，都是一个很好的夫婿，只不过我确实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，答应这件事，完全就是因为对家族有利而已。呃不对，其实这件事也不到我主，家里面早就替我定了来。”

    受到她语气中的顾影自怜，祖安说：“既然如此，这婚约不要也罢，到时候你跟着我吧。”

    “跟你？”郑旦脸上似笑非笑，“跟你到楚家么？”

    祖安呼一窒，想到楚郑两家的恩怨，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郑旦叹了一气：“从小到大我虽然外表柔弱文静，其实心是相当心气傲的，我从来没想过给人妾，哪怕是名门的桑迁都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