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宁坐，她说：“现在看来，那东莱岛并未有漂浮不定。只是发光源在白天会消失，加上雾气弥漫，所以才会有时难以发现。”

    陈扬说：“的确是如此。一切的神奇古怪，只要去，就会发现原来不足为怪。”

    静宁说：“这一趟，你也算是圆满了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陈扬说：“没错。只是可惜，你们什么也没得到。”

    静宁说：“我们自幼在师父的羽翼之大，虽然修得一修为，而且自认不凡。现在才发现，真正遇上敌人，却是不堪一击。”

    陈扬说：“你们只是实战经验还差一些，这个实战经验，别人都没办法教，只能自己去摸索。”

    静宁说：“我们这趟了峨眉山，自上你艘游艇，两次经历生死，都是不能还手。若非有你，峨眉四大首座弟已成笑柄。所以我真该跟你说一声谢谢。”

    陈扬说：“何必客气。”

    静宁微微一笑，随后便陷了沉默。

    陈扬也就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静宁半晌之后，忽然说：“陈扬，我觉得你是个很奇特，很有个人特魅力的一个人。你的棱角非常的分明。“

    陈扬心里大概知静宁为什么要说这些，但他还是故意装作不知，只是说：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
    静宁说：“其实我更想问你，当时熊伯看要死了，你补上一剑，只是解脱他。你为什么始终不肯？”

    陈扬也沉默去，他好半晌后才说：“我心里会不安。如果我因为受紫电双蛇的胁迫，从而手杀了熊伯，这会让我永远都觉得，我是一个失败者。如果是没有紫电双蛇，而我们遇到了困难，熊伯很难受，要求我解脱他，我不会犹豫。”

    “就因为你心里会不安，所以你就持了？”静宁问。

    陈扬说：“没错。”

    静宁说：“没有别的原因吗？”

    陈扬说：“我知你想问什么，但是真的与伟大无关。每个人的心里，都有一杆衡量德的尺。被人迫着去杀自己的同伴，这违背了我的德观，我不到。”

    静宁说；“即使你这么可以救上百人，上千人呢？”

    陈扬说：“一样不到。”

    静宁说：“你真是个奇怪的人。”

    陈扬说：“其实你可以说我很奇怪，但我有时候也觉得，奇怪不是我，而是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？”静宁疑惑。

    陈扬说：“如果换是你，你会杀熊伯吗？”

    静宁沉一瞬之后，很肯定的说：“我会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陈扬问。

    静宁说：“因为熊伯很痛苦，因为杀了熊伯，可以救我们。我虽然依然会良心不安，但我愿意这样的牺牲。”

    陈扬说：“好吧，这个你有你的理由。那如果，紫电双蛇让你杀刘艳呢？”

    静宁愣了一愣，好半晌后，她说：“我还是会杀。”

    陈扬说：“刘艳并不想死，你为什么要还是会杀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