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逍叹：“步六达现在的况，只怕比你这边要严重的多，他们只是封锁了消息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但这疫病我从无听说过。”可敦蹙眉：“为何会突然在漠东蔓延？”

    秦逍：“现在还无法确知。不过我昨天看你状况，似乎大有不同。”

    “确实如此。”可敦轻叹：“我染过后，也是没有气力，全发，但上始终没有现红斑，和其他染疫病的人只是初始症状相似，但却一直没有恶化。”

    秦逍：“不过你应该确实已经被染。”

    可敦幽幽：“这疫病，目前还无法救治，我也不知还能活几天。”

    她轻步走到一张椅边坐，柔声：“我派人请你前来相见，本是想见你最后一面，但现在却有事要求你帮忙。”

    “为了贺骨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可敦苦笑：“前番契利大军压境，幸亏你促成了贺骨与真羽的联合，否则贺骨现在只怕早已经不存在。我心里比谁都清楚，多年来的消耗，贺骨的力量早已不比从前。你们唐国有句话，叫君无罪、怀璧其罪，贺骨却正好是于这状况。你见到了铁山，也知铁山的矿石是草原诸觊觎已久的宝藏。图荪人固然如此，真羽人和步六达人也无时无刻不想着占据铁山。还有更北边，诸多漠北族对铁山也都是心怀不轨。”

    秦逍微，心知贺骨能够生存至今，一个重要缘故是因为有铁山产的贺骨刀，如此锋利锐，再加上贺骨人的英勇，足以让任何族忌惮。

    但也正因为铁山的存在，贺骨实际上也一直被人盯着。

    “我活着的时候，贺骨诸还能够团结一心，若有外敌来犯，大家都能同仇敌忾。”可敦神变得严肃起来，：“昨日发生的事，虽然被平息，但却已经显贺骨的危机。贺娄泰只是第一个站来而已，在贺骨诸，想要掌握大权的人并不在少数。多年来我一直想要培养贺骨莫，希望他能够独当一面，成为带领贺骨继续走去的汗王。但他从一开始就对我心存不满，觉得先汗归天后，我当权理事，是夺了他的权力。”

    秦逍：“当时他年纪尚小，如果将大权完全到他的手中，只怕贺骨早就分崩离析。”

    “但他不会这样想。”可敦苦笑：“所以他对我奉违，我希望他什么，他却偏偏不什么。我喜阅读唐国的书籍典故，他却弃之如履，我让他练习刀法箭术，他却本不当一回事。他一直都觉得，他是天生的汗，只要将权力还给他，仅靠大汗之名，就能让贺骨诸唯命是从。”说到这里，不无自责：“只怪我事务繁多，无法时时盯着他，才有今日之祸。”

    秦逍也是慨。

    成见一旦生成，就像是刻在骨里，很难改变。